第二天,树斌起得很早,他准备去洗漱。他看到陈矿长已经起床了,另外还有一老汉,年龄跟陈矿长差不多。不用说,这就是昨晚跟陈矿长聊天的人。
“贾总起床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里面的李柱权,我们都叫他李老头。”陈矿长叫住树斌,然后又把树斌介绍给李柱权。
“李叔好。”树斌赶紧跟他打招呼,并递上一根烟。
李老头赶紧接了烟,点了点头,说:“贾总好!幸会,幸会。”显然李老头跟外面的人打交道不多,说起话来倒是学起了电视剧里的话来。
“李老头说在下竹村见过思奇,不过那是十天前了,要不你去他们村里看看?但估计他也不一定在那里。”陈矿长说。
树斌虽说是来找思奇,但他内心里更想出来散散心,能有这种机会去走走也不错的。听陈矿长这么一说,便说:“去看看也好,就是麻烦李叔了。”
李老头一听,赶紧说:“不麻烦,不麻烦,就怕我们乡下贾总不习惯。”
“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他们做矿生意的没有这么多讲究的。正好你随贾总的车一起回去,这样也省事。”陈矿长说。
经陈矿长这么一说,李老头觉得这主意不错。
吃过了早饭,树斌跟李老头出发了。
出了沙平矿,往前开了四五公里,李老头叫树斌把车开到了乡间的机耕道。这种乡间道建设得还不错,前些年,政府花了不少钱来改造这种乡间道,对路面进行了硬化,都铺上了水泥,方便车辆与农机通行,但这种道路弯多路窄,也得非常小心才行。下竹村还要沿着乡间道开上三四公里才行。
树斌放慢了速度,一边听着李老头的指挥,一边跟李老头闲聊着。
“自从上次山体滑坡之后,很多村的人搬走了,不过我们下竹村还好。几个月前这里发生了大面积山体滑坡,你听说过没?”李老头问树斌。
树斌当然知道那次山体滑坡,他不但知道,而且还来救援了好几天,但他不想跟李老头说破这事,只是说:“听说了,那次山体滑坡也太吓人了。”
“可不是吗?现在好多人都怕了,政府也开始组织这些人往乡里,镇里,县里搬了。”
树斌听他这么一说,便问:“他们都搬走了,你怎么不搬呢?”
“搬?我也想搬,但你看我这一把年纪搬出去能干啥?种那几分地?在外面想凭种几分地可过不下去了。将来他们搬走了,我留在里面倒是更好了,那些地没人种了,我正好把那些地给种了。”李老头说。
“种地?种地能赚多少钱?”树斌有点不理解李老头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李老头听树斌这么一说,笑了起来,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种地也有种地的门路的,拿我们种的黄桃来说吧,我一年就有好几千斤产出,还有那几十棵板栗树,一年收入就有好几万。还有别的什么鸡、鸭之类的,到时你就知道了。”李老头得意地说。
“就你一个人做着?”
“哪能啊,一个人可做不来的,家里人都在忙活着这些事了。”
“那非常不错,这样一年下来也有好几十万了。”树斌不知李老头说的是真是假,心想,既然乡下有这么高的收入,那还有谁外出打工呀。但他也不好争论,便恭维起李老头来。
在李老头的指挥下,树斌最终把车开进了一个院子里。李老头说:“到了,这就是我家,找个靠边的地方停着就行。”他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树斌把车停稳,过来帮李老头拿东西。
李老头朝屋里叫了一声:“老婆子,出来帮下忙,有客人来了。”
里屋走出来一位妇女,五十几岁,农妇打扮,迎了上来。树斌赶紧叫:“婶婶好!”李婶看了看树斌,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了。李老头跟李婶说:“这位是贾总,昨晚在老陈那里碰到的,他想找小林子。”
李婶把东西接了往屋里拿去放好,然后出来给树斌泡茶,对树斌说:“小林子十几天前来过,现在不在我们下竹村。李老头没跟你说起?”
树斌听李婶这么一说,不好意思起来,于是说:“他跟我说过了。既然不在下竹村,那我呆会到别的地方去看看。”树斌感觉李婶并不太欢迎他。
“走什么呀,先在这里玩几天,说不定小林子就过来了也难说的。”李老头瞪了李婶一眼,说:“你真不会说话啊,是我邀请贾总来咱家玩的。”
李老头这么一说,树斌有些尴尬。这时李老头跟李婶说:“你先去弄只鸡杀了,再弄条鱼,我今天要跟贾总好好地喝上几杯。”树斌听李老头这么一说,心里好受了很多。于是开始观察起李老头的家里来。
李老头的房子是刚建不久的小洋楼,钢筋混泥土结构,彩电、冰箱一应俱全,一看便知道家境不错,不过家里摆放的一些农具,倒是更有农村的特色。看到树斌欣赏起自己的房子来,李老头兴致高了起来,便带着树斌来到了房前屋后看了起来。
来到了屋外,树斌这时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村庄,不用说这里便是下竹村了。往远处看去,远远近近看到了几十户人家,但看到的更多的是各类低矮的楼房与平房,相比之下李老头家更是显得气派。树斌看到李老头兴致高,便说:“李叔,我看你家应该是下竹村最富有的了吧。”
李老头嘿嘿一笑,说:“哪能跟你们城里人比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