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在你朋友心,愿意帮你说。如果这件事没处理好,你两个哥哥……唉,恐怕要坐穿牢底,或者你们家得出一大笔银子。”
宋明珠暗暗心惊,原来陈维的权势比她想像中要大得多!
她问道,“那不是还有方县令吗?他可是陈维的顶头上司,他难道也拿陈维没办法?”
宋有贵笑了起来,“明珠,你真是小看陈维了。陈维是我们这里的地头蛇,方县令不过是从外面调过来的,一点儿根基都没有。而且衙门上上下下都被陈维的人把持了,方县令就算是想做点事,下面的人不配合有什么用?
我们县来来回回换了多少县令了,大多干完一任就调走。而陈维当了多少年县丞了?至少有十几年了吧!‘铁打的县丞,流水的县令’,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宋明珠皱眉,她得罪了陈鸿文,以后的子恐怕不好过。
但是,她却并不后悔。
陈鸿文那个色鬼摆明了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她要真被抓回去,那就惨了!
宋有贵又道,“我看你们这肠粉摊子还是别摆了吧!陈家人睚眦必报,心狭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暗地里使绊子。”
“嗯,我知道了。”
宋有贵走后,宋明珠又接待了不少客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宋婆子的娘家人也来了。
方富贵每次来都动静很大,在门口就叫了起来。
“姐,明珠,我来了!”
宋婆子出来就看到拎着一条猪腿的方富贵,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方富贵道,“听说承宗生病了,现在怎么样?好些了没?”
方富贵把猪腿交给宋承耀,急忙上前跟宋婆子说话。
“我听人说,承宗在镇上卖馊掉的肠粉,结果有人吃了拉肚子,然后就告官了,官府的人把承宗抓进大牢了?”
宋婆子领着方富贵、田翠花进屋子说话去了。
方大山和方小山则是找宋承耀说话,过来了解况。
宋家人上上下下已经统一了口径,都按照宋明珠的说法来。
所以方家人听完了之后,放下心来,并没有多想。
不过方富贵还是吩咐宋婆子,“大姐,以后还是别让承宗承耀去镇上做生意了。赚不到钱倒是其次,最怕的是什么时候又得罪了人。”
宋婆子也是这么想的,“以后我不会再让他们去做生意了。”
方家人在宋家吃了一顿饭就走了。
下午的时候,宋承宗终于醒了。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叫宋明珠和宋婆子过去。
才短短一天时间,宋承宗就瘦了许多,憔悴了不少。
“娘,明珠,我被人算计了!”
宋承宗第一句话让宋婆子和宋明珠大惊,异口同声喊道,“什么意思?”
宋承宗苦笑,“有次我请梁捕快李捕快喝酒的时候,听他们讲过一件事。那是县城发生的一件事,有户姓钱的人家,酿酒的手艺不错。他家的酒在县城里卖得很好,这户人家靠着卖酒也赚了不少钱,买了大房子和几百亩土地,子过得很滋润。
有个捕快跟姓钱的那户人家不合,于是就找上了陈县丞的大儿子陈鸿文。没多久,官府就以钱家人售卖有毒的酒,喝死了人为借口,把钱姓的男丁全部下了大牢,只留下妇孺。
刚开始钱家的妇孺觉得自家的酒没问题,是被人诬陷的,还想打官司。
后来判决下来,钱家的男丁全部要坐20年牢。
钱家妇孺们这才慌了,听了捕快的建议,跟陈鸿文搭上了关系,卖了土地以及房子,凑了2000两银子送给陈鸿文。
最后,那场官司又重新判了,判钱家的人无罪,酒中没毒。死的那人并不是喝酒中毒死的,而是被人下了毒。
自此一事,钱家人再也不敢卖酒了,搬回了村子里,彻底没落。”
宋明珠的瞳孔猛地一缩,宋承宗宋承耀被抓的事和钱家人的况几乎是一模一样!
同样的路,同样的方式,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宋婆子声音都有些颤抖,“承宗,你的意思是你被陈家人设计了?或者说,你很可能就被那几个捕快设计了?”
宋承宗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但肯定跟李捕快、梁捕快还有陈鸿文他们三个脱不开关系!我更倾向于这是他们联合设的局!”
“我的肠粉摊子在镇上,陈大人的小儿子住在县城,怎么会大老远的跑来买肠粉?而且梁捕快和李捕快是知道我卖馊掉的肠粉的,他们知道了,陈家人会不知道?”
“据说陈家人对小儿子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又怎么会随便给小孩子吃外面买的吃食?这些事处处都透着诡异,所以我觉得我是被他们设计了!”
宋承宗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上,脸上青筋毕露。
他不是个傻的,相反,他很聪明。
想清楚了事的前因后果,他现在恨不能跑去县城把李捕快和梁捕快两人揍一顿。
喂了这两个王八蛋这么多银子,这两个王八蛋不但没有丝毫感激,还给他设局!
宋承宗的眼底掠过狠毒,手上的拳头握得更紧。
丁氏“哇”一声就哭了起来,“我们没得罪过陈家人啊!更没有得罪过李捕快和梁捕快!他们怎么能这样?这是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啊!”
“二嫂,别哭了。”
宋明珠无奈道,“原因不是很明显吗?他们就是想从我们上捞钱呗!”
丁氏的哭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