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无比喧嚣的啼声从马克身后传来,刺破了这小镇的静谧。
滚滚的烈风已经从马克身边刮过,晨曦仿佛又被席卷漫天的黑暗吞噬。
极速的风如刀,将马克带了个趔趄,马克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泼辣辣的痛。
无数的黑羽在空中不断的盘旋,汇聚成巨大的洪流,夹裹着一双喷吐着火焰的赤睛,卷成一团巨大的黑色旋风,将那耸立的十字尖塔团团围住。
旋风里,传来呲呲啦啦的急速摩擦声音,震耳欲聋,马克眼看着那黑羽旋涡,将那坚硬无比的十字尖塔,盘盘磨成齑粉!
马克知道这黑色房屋是何等的坚固,不明的黑色物质,比谕塔都要坚固。从王国第一次发现这材料起,想尽了无数办法,都无法将之利用。
如果能用这些东西筑建城墙或者铠甲,那将是这天空下最坚固的防御。
而现在,这无坚不摧的东西,正在被轰杀成渣。
马克心惊不已,这从未见过的黑羽旋风,不知是敌是友。暂时那东西正在对付那顶着十字的高塔,对自己不闻不问,而且没有怪物常有的白影,马克才稍稍放心。
不对!马克正端着屠凡警戒着那东西和周围虎视眈眈的暗夜织工,突然感觉裸露的皮肤上传来一阵麻痒,甚至开始阵阵刺痛!眼睛和戴着面罩的口罩,也酸涩难受。
这是怎么了?
开始不由自主流泪的马克,眯着眼睛,才发现,那十字黑塔已经不知不觉地短小了好多,而且飞影的尾部好像并未收到损伤,那些黑塔磨成的齑粉,已经弥漫到马克面前。
那些粉末慢慢地落在马可身上,正是马克身上异状的罪魁祸首。
马克捏了些粉末轻轻一搓,手上一阵刺痛,手铠下指套竟在那轻轻搓一搓之间,已经磨破了!
这粉末竟坚硬锐利如斯!
马克心中大惊,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不停甩着手指头任由血液肆意流淌,整个身体向黑塔的方向退去,然后转身狂奔,根本不顾这周围还有许多的敌人。
这玩意没毒,但是碰不得!
马克闭着眼按照心中的记忆往这古怪的小城外冲去。
盲目送死,不是他的风格。
“啊”正在狂奔的马克突然停住了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人,冷峻的眼眉,黑羽后扬的战盔,黑色的铠甲,挂满小口袋的布带斜挎,身背门徒、屠凡。
此时他一只手顶住了马克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水囊倒出清水将马克冲了满头满脸。
马可不能不睁开眼了。水凉,人惊。
“齐!”马克转惊为喜,不能不喜。笑容初露,就被马克收了回去:“快去救老奇伦和空王子他们!”
“他们在飞影上!”
那人正是齐煜。
一听到空王子在危险之中,齐煜关切的目光立即缩回了盔沿的阴影之中,只是他手上也没停下,继续用水冲洗着马克的头脸和裸露的皮肤。
这些粉尘可不是闹着玩的。放任不管的话,仅仅会让人的ròu_tǐ内外糜烂这一项,就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不远处漆黑的小镇,让齐煜瞬间回到了那个白光现世的时间。此后种种,匪夷所思。
水囊里的水用光了,齐煜让马克暂时不要动眼睛,而是微眯着眼睛,以免更大的损伤。
将马克扶着坐下,齐煜将目光投向了那正在肆虐的黑色风暴,喟叹了一口气,齐煜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飞速向飞影奔去。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叫那只报丧使者什么。
束云?希斯?还是那个不知是友是敌的女人?
现在都糅合在一起了。
不久前自己已经身葬必死的焚天焰海中。
醒来时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无伤无痛,身旁是无边无尽的黑沼,还有遍地被开膛破肚的纳戈维,无数的泰芙努特之目将自己围绕,绿色的光芒浸透了自己的身体,还有身边躺着的那只报丧使者。
而自己的战盔,好像也全然回复了。无数的细丝与那巨鸦连接起来。
正当一些信息从战盔传递过来的时候,巨鸦也醒了,他也仅仅模糊感觉到了来自巨鸦身上三种不同的信息,而巨鸦直接朝着这边飞来。
一路追逐,要不是巨鸦时不时的抽风,在空中玩着特技搞自残降低了速度,齐煜根本追不上。
只是巨鸦的目的地让齐煜感觉到了命运的存在。
这里分明就是怒涛镇,当齐煜刚才再次看到那欢迎的牌子和黑色的数字时,他才意识到,来到这世界,已经很久了,以前的那个世界也遥不可及了。
现在的他离以后的他,是远远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距离,一个在轮回的这头,一个在轮回的那头。
远远地看着下场悲惨的巨大飞影,和被那抽风的巨鸦黑羽搅碎的黑色毒尘,齐煜咬了咬牙,一头扎了进去。
“河图,我需要全力掩护!”齐煜在进入黑雾的那一瞬间,念头闪过。
“执行,三十秒基准倒数”战盔的信号传回,齐煜的心脏疯狂的鼓动起来!全身再次降临千刀万剐的痛苦,只是齐煜毫不在乎,习惯了,而且上面有更重要的东西!
呲呲啦啦的声音根本没有停下来,齐煜全身布满了细丝组成的透明黏膜,只是一沾上粉尘,那些黏膜就飞快的枯萎发黑,散成粉末,然后更多的细丝冲了出来,补充到那些损伤的地方。
三十秒足够了!
齐煜来到教堂中下方,四周旋转的楼体依稀可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