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之上,白云之巅。
一个白衣年轻人与一个灰袍中年人在氤氲缭绕的白云中对立。
白衣人洁白如雪,不染尘埃,负手而立。
道袍人盘坐九品莲台,散发万道金光。
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二人周身,则是完全处于静止状态的。
无论是微风还是白云,只能围绕着二人,却无法靠近。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出手。”白衣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仿佛充满了一股魔力,令人闻之深陷。
中年人笑道:“这是定数,亦是大势,吾只不过顺天而行罢了。”
“何况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会出手。”
白衣人轻声道:“那你可知那人的身份了?”
“定然是老朋友其中之一。”
白衣人顿时无语,心道这不废话么,不是老朋友之一,会有那种道行修为?
除去陨落的,还剩下的能够拥有那般修为之人,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问你的是这个吗?
我问的是他的身份好不好,你特么跟我在这打马虎眼?
“不知是哪位老朋友?”
道袍人摇头:“都已经身死道消了,身份是谁,已经无所谓了。”
白衣人叹道:“我总有种感觉,他应该没死。”
“以你的道行,谁能扛过那一掌而不陨?”
白衣人哑然失笑,确实,以他的修为,那一掌,纵观寰宇,能够接住的也就五个人而已。
只见道袍人沉吟道:“以你的道行,居然会有如此感觉,实属怪哉。”
“只可惜,如今天机混乱,吾等无法推演。”白衣人言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虽然站在了宇宙之巅,证得混元,统治乾坤寰宇,历万劫而不灭,沾因果而不染,与天常在,与道同存。
可也不是绝对万能的!
就比如现在……
量劫内,就连他也受到了一定的束缚限制,只能遵循规则行事,而不能悖逆。
正常理论来说,他那一掌,除了那五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抗得过。
但是正如道袍人所言,到了他这个境界,居然会有如此感觉,绝不是心血来潮之意,定然有其道理。
可是他又不明白,对方不管是谁,只要不是那五个人之一,那么就绝无可能生还的机会。
可是那股感觉又如何解释?
推演吧,又推演不了,对他来说,等于失去了一个先机,也等于是同一个起跑线。
区别就是,他的起跑线,就在终点。
道袍人没在纠缠这个话题,好奇道:“而今你约吾前来,难道只是闲絮不成?”
白衣人笑道:“实不相瞒,此次约道兄前来,乃是有事相商。”
“说吧。”
“还请道兄在必要的时刻助我一臂之力。”
白衣人没有掩饰,也没有墨迹,一句话直接到位,约你来找你帮忙的。
道袍人神色淡然,轻声道:“你是担心他的剑阵吧?”
“不错。”白衣人喟然一叹:“量劫已起,避无可避,做过一场也是定数,老师将那剑阵赐予他,我没法可破,唯有求助道兄,助我一臂之力。”
到了他这个地步,说起自己破不了这件事,没有丝毫掩盖,说的是那么的坦然,我破不了,求你帮忙。
“大家皆是老师门下,你等三人又是内门亲传弟子,情分已在,因果不沾,何故要如此?”
“这就是劫数。”白衣人悠悠道:“我等二教,教义不同,自然有分歧,加之人间商周之争,正好借机来剔除二教内道行品性不过关之人。”
“而且关键在于,我与他之间,合该做过一场,这也是定数。”
白衣人继续说道:“不过唯一担心的就是剑阵。”
“确实,剑阵一出,如果一对一情况下,你必败无疑。”
道袍人轻笑道:“即便加上我,合你我二人之力,也破不了。”
老师赐予的剑阵,号称天道第一杀阵,他俩联手也没辙,他明白,他明白对方也明白这个道理。
“诚然,届时我准备邀请几位道兄一起。”
“看来你这是准备将我等拉下水应劫了?”
白衣人丝毫没留情面,反问道:“即便我不邀请,如此好机会,道兄难道就会置身事外吗?”
“好机会?”
“西方贫瘠,如今量劫一起,道兄正好可以渡化可渡之人。”
道袍人微微一笑:“听起来确实是个好机会呢。”
“吾之师弟门下,都是一些湿生卵化之辈,如何能享气运?如何能感悟道?留着也是浪费,何不去往西方,一来享西方气运,二来也可为道兄解决心中难题。”
道袍人依旧微笑:“听起来确实是个好提议呢。”
“道兄答应了?”
“如此好机会,如此好提议。”道袍人颔首道:“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那剑阵。”
“如此甚好。”
二人看向对方同时微笑,紧接着同时消失,一切风轻云淡,仿佛此地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似的。
……
西岐大营!
姜子牙召集众将领在丞相府议事。
“不知诸位可曾查清楚了征西大营的军师是谁了?”
军师是申公豹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何,姜子牙从回来后,就有种感觉,征西大营的军师,必定还有另外之人。
因为他跟申公豹这么多年的师兄弟,彼此太了解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交手来看,这压根就不是申公豹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