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天气渐变,天上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赢贞身着单衣,不免觉得有些凉意,于是转身进入船舱内盘膝坐在地上,这个坐姿并不是学着江湖人士修行打坐,而是小时候在奶奶家的炕上就是这么坐,习惯了。
那名女子也掀开帘子钻了进来,在赢贞对面坐下,
逆水行舟,又是夜里,容不得半点马虎,船夫老三全神贯注的在外操舟,朝着舱内喊了一声:
“舱内有油灯火折,还有饮水干粮,二位请便。”
赢贞道了句“多谢”,便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会,他不饿也不渴,而且休息时也不太喜光。
那名女子将缚剑解下放在一边,找出火折点燃了小方桌上的油灯,借着光线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俊逸青年。
她还在岸上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了对方不简单,
借着登船时脚下特意用了一股巧劲使得小船一阵晃悠,试探之下,眼前这个年轻人好似完全不受影响,身体仿佛与小船一体而随之摇晃,看上去和谐自然,更怪异的是,自己竟然听不到他的呼吸。
‘本姑娘行走江湖多年,一向求个稳字,才有今天,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行,得探探这小子来历,’
“在下观公子气象自成呼吸自外而绝,想来极为不凡,不知出自何方高门大派?”
说话间,女子双眼一直盯着赢贞脸上,越看越都觉得对方生的确实好看,
好看归好看,她觉得有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高手存在,是一个巨大隐患。
赢贞心内叹息,休息一会都要打扰我吗?
他睁开双眼,入目所见,是一张极美的脸蛋,不施粉黛却难掩天生丽质,一双眸子灵动非常,正一脸“假笑”的看着自己。
“本人出身魔教。”
听到对方开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笑:
“公子倒是坦荡,那不知公子又属于魔教哪个堂口,师承又是哪位?小女子可是对魔教各大人物如数家珍,”
“魔教,赢贞,”赢贞不想说谎,或者说懒得编个名字。
女子顿时一脸愕然,接着便是一阵娇笑,
“哈哈哈,原来是魔皇大人,小女子失敬失敬。”说着还抱手行礼。
操舟的老三在外面听着舱内谈话,也是笑呵呵说道:
“公子慎言,这话若是放在以前,恐怕都会引来杀身之祸啊,”
那名女子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啦,魔教四分五裂,你怎么说都没人管了。”
赢贞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我就知道你不信。’
“看来公子不愿透露出身,这样吧,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我来猜,猜的对了,公子只需点头,错了,摇头即可,我有十次机会,怎么样?”
“十次机会有点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你我素昧平生,我却要在十次之间猜到公子出身,这是极难的,一点都不简单。”
赢贞有点纳闷,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非要搞清楚自己是谁?我是谁关你什么事呢?这孩子好奇心怎么这么重?
不过长夜漫漫,玩个游戏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好,你问吧。”
女子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赢贞一遍,然后眯着眼睛说道:
“公子出身魔教?”
赢贞点点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好吧,这算一次,世人皆知,魔教有九大堂口,取‘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那么?公子出身临辉殿?”
赢贞摇了摇头,他知道对方不会猜到,刚才都告诉她正确答案了,是她自己不信。
“嗯~那就是兵来阁?”
赢贞摇头,
”斗形堂?”
赢贞还是摇头,
“嘶~难道是行者堂?”
赢贞微笑摇头,
女子顿了顿,
“皆准堂?”
赢贞摇头,竖起指头比划了个“六”,示意对方六次机会没了。
女子咬着下唇,继续说道:
“五阵旗?”
赢贞摇了摇头,还不忘叹息一声,
“列威堂?”
还是摇头,
“自在峰?”
摇头,
“算了,不猜了,你这人嘴里没个实话,”女子摆了摆手,放弃了最后一次机会。
舱外的老三也打趣笑道,“姑娘为什么不猜最后一个前锋营呢,或许就是正确答案也说不定啊,”
女子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什么,他根本就不是魔教的,你听说哪个魔教中人还自称魔教的?他们都称自己为圣教或是明教,姑娘我一开始就是逗他玩呢。”
对于对方耍赖,赢贞也不以为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姑娘猜过我了,不妨也让我猜猜你怎么样?”
“嗯?”
女子一听也来了兴趣,“好啊,猜吧,你能猜到我是干什么的就算我输,”
赢贞神秘一笑,“赢了有什么好处呢?我费心猜到,如果没有点彩头那该多无趣?”
女子拿起一旁长剑,平举在身前,
“好啊~本姑娘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能猜到,这把剑就是你的了。”
船夫老三做为一个旁观者,也参与到两人的游戏里,只听他哈哈笑道,“姑娘猜要十次,公子猜却是一次,也太不公平了吧?”
女子秀眉一挑,冲着舱外喊道,“已经很公平了,你要知道,人生许多时候,你连一次机会都没有。”
“哈哈,女人就是不讲理,”
“你一个行船的懂什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