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衣女人分开后,程贤松了口气。
他也想打个出租回据点,但犹豫片刻后,他选择了去最近的公交站。
等车的功夫,他将自己的思维放空了。
说实在的,和她在一起,他的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
都是同一批的学员,朝夕相处里,两人也曾生出一些别样的情愫。
后来毕业,两人一个去了帝都,一个留在了武阳,平日里联系少了,那份朦胧的感觉就淡了几分。
其实几年前,黑衣女人在电话里暗示过他想进一步发展,程贤也趁过年休假的时候,特意跑了帝都一趟。
两人见了面,聊了聊,虽然依旧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可程贤心里却隐约有了去帝都发展的念头。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程贤下定决心的那一年,他胜券在握的军衔评定审核失败了。
不是没有过审,而是他递上去的文件被改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军方审核了他的资历,将他升为大校军衔,只待半年后,就可以申请调往帝都。
可是接到军部通知的却是另一个叫做“张振”的人。
那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此之前,程贤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就连他递上去的文件被篡改了名字这件事儿,还是他加入组织以后,梁文宇冒着卧底身份曝光的风险到军方的系统中查阅,这才给它翻出来。
可惜那已经是多年后的事情了。
彼时,两人的联系戛然而止,不但没再进一步,反而更加疏远。
黑衣女人很生气。
但程贤不懂,她气得不是他没能升上一官半职,争取调动,而是他那么轻易地就放弃了。
放弃了副师的军职,放弃了上校的军衔,放弃了将近十年积攒的一切,办了退伍,从此销声匿迹。
可同样的,程贤的苦处她也一样不懂。
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纵使心中有大抱负,纵使凭借着黑衣女人在帝都结交的利益网络,他即使以上校的身份调回帝都,也可以凭本事博得一个远大前程,可他依然选择了拒绝。
唔,现在在组织里当一个闲的长毛的挂名军师,难道不比混迹官场好?
程贤咧嘴,无声地笑了笑,神情倒是没有颓丧,想来这些年过去,已经对这件事看开了。
而且他很清楚,黑衣女人来找他,绝对不是想来玩玩旧情复燃的戏码。
她很在乎他对事态的看法,甚至故意透露了许多她根本不应该透露的事实。
做到了她那个位置,难道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蹊跷!
着实蹊跷!
他看看马路尽头,公交依然没来,右手便习惯性地往风衣口袋里摸香烟盒,刚掏出一根烟,打火机还没点,便敏感地察觉到四周隐隐约约的敌意。
……不,说是敌意并不恰当,但周围途径的人都皱着眉头看向他,这却是事实。
他这才猛地想起,帝都的bd区好像是禁烟的。
虽然只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但是在这里的人们倒都十分自觉。
哧了一声,程贤摸了摸鼻子,讪讪地又把烟塞回了香烟盒。
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准确地说是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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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线并进的下一步大概是全线崩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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