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彦青的狡辩是全然无效的。

不过栎阳如故自然不会与她计较此事的。南宫彦青会提起这些……无非是为了开导她,就算她没有被开导到,也绝不可能“恩将仇报”。

于是栎阳如故没再找他的错处,而是道“好了,不用解释了,眼下就有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给你。”

“本宫洗耳恭听。”

栎阳如故被他逗笑,道“宋五姑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这位栎阳五姑娘……是真的惹怒我了。”

栎阳如故的打算很简单,栎阳南依要她万劫不复,她又怎么能不好好招待她一番呢?

“有什么要求,大可说来听听。”南宫彦青道。

栎阳如故便附耳过去,神色阴冷地开口说着。

诡异的是,南宫彦青听着非但没觉得栎阳如故可怕,反而露出了一个颇有兴味的笑“本宫的阿言果然……”

“闭嘴。”栎阳如故打断了他。

总觉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即便是在“果然”二字之后的,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毕竟南宫彦青本来就有点三观不正了好吗……

叹气。

但她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栎阳如故不由得想起她最初讨厌他的原因——却原来只是因为,她和他是一样的人罢了。

说自己不是个好人,这感觉还挺奇妙的,反正不是那么好受就是了。

只不过,她与他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即便下定了决心,栎阳如故依然见不得血腥的场面,她其实根本不敢亲自动手。

这么看来,她还不如南宫彦青呢。

至少南宫彦青比起她来,还有担当一些。敢说敢做,总比她心思恶毒又畏畏缩缩的好。

两人没想到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眼看着天色都由墨色转为了灰,当下决定回去补个觉。

南宫彦青早就困得不行了,他根本是一直强撑着的。

栎阳如故也看出了他的疲惫,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南宫彦青这病症,要到什么时候才有突破口。

比起一开始天天过来查看南宫彦青的状况,这些日子老柳都不过来找他们了,整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忙出什么名堂没有。

想知道也得是明早上事情了,栎阳如故看着南宫彦青回了自己的屋子,便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翌日清晨。

栎阳如故其实醒得很早,纵然她作业睡得极晚,其实是万分疲惫的,但心中挂念着什么,人就不容易睡得沉。

一大清早,就起来洗漱。

“砰砰砰——”

然而显然有人比她还早。

来人是多日不见的老柳,他盯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发,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两个眼睛下面挂着鹌鹑蛋大的眼袋,乍一出现的时候,吓了栎阳如故一跳。

“我去,老柳,怎么是你。”栎阳如故的语气难掩惊讶,“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神态是疲惫的,双目却放着光。

柳神医的状态其实看起来还不错,只不过这种不错……怎么看怎么有点回光返照的意味。分明从头到脚都狼狈不堪,分明疲惫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在这里,偏偏那一双眼睛……

“太子在哪里?”柳神医张口就问,十分急切的模样。

栎阳如故心下一喜。

老柳这个时候过来,莫非是找到了法子?

对着栎阳如故神秘一笑,柳神医扬了扬手中的罐子,大步朝着南宫彦青的屋门去了。

片刻之后,南宫彦青转醒。

因为昨夜的强撑,他今日其实睡得更沉。不过柳神医的药的确有效,用过之后,便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清醒得有些过分。

但二人来不及欣喜,便听到柳神医道“你们也不要太高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罢了,眼下制得的这些药,撑不过三个月。”

南宫彦青面色一动,道“还能制么?”

柳神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太祖医师的手札里,倒是记载了一味名叫‘醒神草’的草药,若是加上它,那方子八成能成。只是可惜,这不过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一种药草,多少人闻所未闻,即便是我也没有见过。

我翻遍了医典,也只找到一味名叫萩荰的草药勉强与它药性相叠,便想着用它来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成了。”

原来只是试药,不过看南宫彦青眼下的精神状况,这“萩荰”应该也是有用的。

栎阳如故道“既然萩荰可以替代,那以后便用它代替不就好了?”

南宫彦青却听出了柳神医话中的不寻常,“萩荰又存有多少?”

柳神医抬头瞥了南宫彦青一眼,叹了口气道“萩荰生长条件极其苛刻,药用价值也不高,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早在许多年级,就已经找不到萩荰的植株了。

我用的那一些,还是早些年的存货。”

三个月……

有了希望再失望,这比从一开始就断了念想来得更可怕。

栎阳如故不由自主地瞥了南宫彦青一眼,见他微微蹙着眉“倘若您手里还有存货,那别人手里呢?”

柳神医看了南宫彦青一眼,道“我已经托人去问了。现在看下来的情况,最多撑个年。这还是你现在需要的量来计算,倘若一直使用这一味药,难免会对它产生抗性,能坚持三年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柳神医没有说,其实三年也未必坚持得到。没准两年、没准……一年。

栎阳如故还在无比惆怅的时候,却是南宫彦青在安慰她“阿言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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