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致脸色巨变,没想到杨氏竟然这么不堪一击,三言两语就把她供了出来,她赶紧跪下,委委屈屈“祖母,我真的不知道二婶在说什么,致儿好端端的为何会去帮二婶抢姐姐的东西,二婶这是冤枉致儿,想要咱们大房不合。”
杨氏没想到苏婉致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心智,咬牙道“五丫头,你现在倒是推得赶紧,若不是你让你房里的大丫头特意透露给我身边的丫头,我和翎儿的院子隔了那么远,怎么会知道翎儿一天到晚在干什么?”
苏婉致还是抱着老太太的大腿哭“祖母,您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抢了姐姐的东西送给二婶对我有什么好处,二婶的兄长挣了钱,连堂兄都不会给,难道还会给我不成,致儿不知道二婶为何要冤枉致儿,还请祖母给致儿做主啊。”
“杨氏。”老太太看五丫头哭得这么伤心,一时间也不太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对她确实没有一点好处,于是便厉声对杨氏道“到现在你还要胡乱攀咬吗?”
杨氏见老太太不信,又急又气,说话便口无遮拦了“果然是外室生的女儿,一个个都这么会演戏,倒叫我佩服得很,说起来当初丁玲那丫头突然跟我说这些,我原也是不信的,毕竟这丫头看着和善,心思可鬼着呢,一个庶女,竟然把三丫头一个嫡女踩在脚下,这样的手段,叫我也不敢轻易信她,所以特地让人盯着她那院子,直到看见玉茗院的丫头深夜而来,进了她的小院,才知道这件事多半是真的。”
杨氏看着苏婉致的小脸一点一点龟裂,畅快地笑道“但我还是有几分疑虑,所以便让人拦了那丫头,逼着那丫头说了实话,原来咱们这位五姑娘一直喜欢三皇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怂恿三丫头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丑事,好衬托她聪明懂事,可是没想到三丫头秋日里落了水,突然间变聪明了,不仅和她越来越生疏,似乎还赢得了三皇子的喜爱,她怕自己没了机会,便处处陷害三丫头,结果没想到栽在三丫头手里,搭上了个胡姨娘。”
苏婉致没想到杨氏居然知道这么多,赶紧摇头,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祖母,不是真的,不知真的。”
老太太却微微蹙了眉,当初西院给三丫头送了那副千面观音图,她原以为是胡氏的手笔,如今看来,这其中或许有胡氏的谋划,但五丫头也未必是无辜的。
“她不甘心,又听说嫂嫂给三丫头请了泾阳城中舞艺最好的舞娘子来教三丫头舞蹈,她害怕自己不能再寿宴之上出风头,便让三丫头的丫鬟给舞娘子塞了银子,让舞娘子把三丫头学的舞蹈画给她,她在宫宴之上跳的贵妃醉酒,是三丫头自己想的,她却占为己有,又一次差点让三丫头丢了脸面,好在三丫头早有准备,不然在长公主的刁难之下,只会让尚书府跟着丢脸。”
苏婉致越听越心惊,杨氏竟然连这些都知道?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老太太已经又厉声责难“五丫头,你二婶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苏婉致一张小脸面无人色,微微抬头,只见苏婉翎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脸运筹帷幄的模样,镇定得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终于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早就知道春雨背叛了她,但是她却不动声色,将计就计,打她个措手不及。她已经失了先机,若是撒谎,苏婉翎只怕也会当场戳穿她,索性不再辩解。
“祖母,都是致儿一时糊涂,致儿已经没有了姨娘在身边,夫人又不喜欢我,姨娘一走就把我院子里的丫头换了个干净,若不是我去父亲书房跪着求父亲,只怕连乳娘和丁玲都留不下,夫人这般针对我,只怕也不会给我选一门好人家,我怕夫人将我胡乱嫁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也是想要在宫宴之上出人头地,祖母,都怪致儿一时糊涂啊,致儿也是没有办法啊。”她哭得伤心欲绝,悔愧难当。
老太太心里有了一丝不忍,徐氏不喜欢五丫头,她自然是知道的,换了她院子里的人,她也是听说了的,这孩子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毕竟亲娘不在身边。
老太太叹了口气,想到五丫头做的这些事虽然事出有因,但到底还是错了,便道“我还活着呢,苏家的中馈虽然是徐氏在管,但儿女们的婚事,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怎么能这般糊涂?这次你三姐姐幸亏还有别的节目,若是没有准备,长公主那般刁难,她拿不出一个节目来,别人只会说她对太皇太后不敬,说她蔑视皇威,你这是要害她啊。”
苏婉致抱着老太太的腿不停地哭“祖母,致儿真的是一时糊涂,原本致儿给太皇太后准备的寿礼是一盆稀有的松叶牡丹,是夫人将我的寿礼换成了玉佛,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祖母,您原谅致儿吧,致儿再也不敢了,姐姐,姐姐她毕竟也没什么事,不也照样夺了魁首吗?”
老太太没有说话,但脸上却也没那么愤怒了,说到底,毕竟是一家人,既然最后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她也并不想一家人闹得太过。
苏翎见老太太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神情一看便知想要开口让她揭过此事,苏翎没来由的笑了笑“原来害了人,只要对方没事,便不算害人了?”
老太太想要开口说什么,苏翎直接打断了老太太的话“祖母,我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对咱们尚书府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没有告诉母亲,今天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