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漆黑的眸子在暗夜里像草原上的独狼,闪着凶狠的光“我都还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绑上。”
两个特使二话不说就把老鸨子拖到墙边的刑架上绑好,拍拍手,立刻有人提了两大桶水过来,一桶还在袅袅冒着热气。
“秦楼背后的主人是谁?”幽冷的审问声霎时响起。
老鸨子咽了咽口水,眼中流露出未知的恐惧,但还是答“是秦老板,户部有登记在册的。”
楚白冷睨了老鸨子一眼,眼神寒凉如刀,带着让人胆寒的狠意“你没有说实话,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老鸨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黑衣特使上前,手里拿着大剪刀,老鸨子吓得哇哇大叫,涕泗横流,只听得‘咔嚓咔嚓’之声响起,两个特使竟然将她的衣衫剪了个干净,一阵凉意袭来,老鸨子虽说是四十多岁的人,什么场面的都见过,但是脸上还是羞愧难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剪衣服的特使面无表情地放下剪子,提起旁边的冷水兜头浇了下去,老鸨子冷得一个激灵,顿时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出了,寒冬腊月的天,本就是极寒,没有衣物御寒,已是难以忍受的寒冷,再兜头一盆刺骨的凉水,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偏生他们还不肯停,拿出两把大蒲扇使劲地扇。
那风冷得刺骨,像刀扎似的,老鸨子冷得浑身颤抖,抖如筛糠,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她羞愤欲死,张嘴就要咬舌自尽,耳边却听到那恶魔般的嗓音徐徐响起“咬舌是不会死的,皇城司有最好的大夫,我们会救活你,这一百零八般刑罚,你还一样都都没有试过,这不过是刚想出来的新花样,叫冰火两重天,凑巧,让你给赶上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凉,仿佛说着呀,这么巧,恰好赶上饭点了。
冰火两重天,顾名思义,让你感受到那极寒刺骨的冷,冷到你舌头打结,手指结冰,再一桶滚烫的开水兜头浇下,保管让你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老鸨子顿时没了力气,眼神惊恐地看着说话的少年,少年一身红色蟒服热烈似火,却掩盖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狠戾,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使者,看着明明是个少年,竟然能想出这样又狠有毒又让人无地自容的刑罚。
“现在可想起来了。”
老鸨子满脸惊恐,从前也是秦楼的头牌姑娘,也曾一舞倾城,名动泾阳城,虽是年老色驰,但也风韵犹存,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刑罚,那冰一重已是让人无法忍受,她根本无法想象那滚烫的开水浇在身上又是怎样的痛不欲生,老鸨子不再挣扎,瑟瑟发抖,惊恐地开口答“大人,我招,我都招,是二皇子,是二皇子,大人,您饶了我吧。”
“何必呢。”楚白起身,转身吩咐“剩下的交给你们,若是她不好好招,那就用你们的方法招待着。”
“是。”两个特使十分恭敬,这位新上任的少使大人虽然才任职一月有余,但是屡建奇功,审问犯人的手段更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没有犯人能在他的手下熬过第二种刑罚,他的狠,是和他年龄不匹配的狠,是连见惯了血腥的他们都止不住胆寒的狠。
楚白走出监牢,里面的问答声徐徐传来,老鸨子因为冷,说话还有些发抖。
“那些姑娘都是从哪来的?”
老鸨子答“都是从人牙子手上买的。”
“拐来的你们也收?”
老鸨子道“我们只认卖身契,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不管姑娘的来处。”
“密室何人所造?那些姑娘的尸骨是怎么回事?”
“不知,但一直都有的。来秦楼的客人非富即贵,总有些大人会有些特殊的癖好,楼里的姑娘若是带了伤,传出去不好听,所以就会在密室里,密室里暗无天日,那些大人们也就毫无顾忌,失手也是常有的,事后扔下一笔银子就是,反正这些姑娘也没人知道她们来自哪里。”
“她们也都是娘生父母养,你们难道就没有良心?”
老鸨子冷笑,似想起了什么“谁不是娘生父母养,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去过密室的都有哪些官员,手上沾了人命的又有哪些?”
老鸨子陆陆续续报出一串名字,渐渐便有些听不清了。
“哟,这不是楚少使吗,好大威风啊,听闻又蒙陛下信任接手一起大案,当真是后来者居上,后生可畏啊。”毛学峰带着一行人,突然出现,拦住了楚白的去路。
楚白眼神淡淡的看着他“毛少使有空不如将买卖官员一案趁早结案,当初既然费尽心思抢了去,可别让陛下失望。”
毛学峰浓眉一皱,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楚白,别以为你立下了些小小的功劳,得陛下看重,得方大人赏识你就可以踩在本少使头上,那买卖官员一案,你屡建奇功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拱手让给了我,你初来乍到,最好给我低调一点,这皇城司里的天,和这地牢是一样的,只有晚上,没有白天。夜路走多了,小心碰到鬼。”
“是啊,常在黑夜里行走,毛少使也要小心些才好。”楚白神色淡然,语气不疾不徐,可偏偏就是这样不疾不徐的说话,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毛学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小子竟然敢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