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太好了,快,快把这个刺客拉下去,别吓坏了皇上和各宫的主子。”苏培见刺客被抓,那真是比皇上还要激动,尖利的嗓子指着刺客,激动非常。
“我不是刺客,我要见皇上,我是来喊冤告状的,我不是刺客,我不是刺客。”那刺客被三四个禁卫军压着,嘴里却不停地叫嚷,皇帝威严的眉头一皱,出声“慢着,把他压到近前来。”
淑妃胆子小,见这刺客力大无穷,这么多禁卫军都难以困住他,不由得担忧的抓着皇帝的衣裳“皇上,这个刺客太危险了,还是押入天牢,让刑部的人去审吧。”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此人力大无穷,武功了得,若是投军定是他黎国的良将,但他却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到御前喊冤,想必是有天大的冤屈,皇帝一向爱众人才,并不愿错杀良将,便由着禁卫军将刺客押到台阶下,沉声问“你说你有冤,有何冤屈?”
那武生摆脱身后押着他的禁卫军,从怀里掏出写满了字的状子,双手呈上“回皇上,草民姓张,名二牛,大庆蕲州人士,状告吏部侍郎何成元兄长何成敬在蕲州杀人夺妻,强占良田,借着吏部侍郎何大人的官威,狐假虎威,逞凶斗狠,草民携状子上告县衙,县太爷不仅不立案,还把草民打了一顿,赶出来,何成敬得罪,便派人要杀我,还说县令大人是花钱找他通融才当上的县令,投桃报李也不敢拿他如何,后来草民得知,草民无奈,只得进京告御状。草民长于乡野,不认得字,这是草民的状子,请皇上一看,个中缘由,事情始末,一目了然。”
“呈上来。”皇上点了点头,禁卫军立刻接过他手上的状子,一路小跑上去,跪地呈上。
何家夫人听到这话,呜咽一声晕了过去,淑妃亦是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何成元是父亲的门生,也是父亲一手提拔上来最得力的臂膀,皇上进来大力惩治贪腐,此人便进宫告状,若单单只是状告何成敬杀人夺妻,强占良田也就罢了,偏偏还涉及了买卖官员,这期间牵扯,若皇上深查起来,连尚书府都不能幸免。
偏偏是这个时候,时间如此巧合,说是没有人在暗中出力,无论这个刺客如何力大无穷,也不可能闯进宫来。
这何家班是皇后安排的,而且上来就准备唱一出闻所未闻的张生喊冤,大概是想借着戏向皇帝喊冤,只是没想到翎儿出了事,那刺客怕大好的机会就此落空,所以才出此下策,拦住皇上。
皇后一向乐见朝阳宫和太后相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调转矛头来对付她?淑妃看了眼皇后,皇后脸上也是一脸震惊,看上去并不知道此事,那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谋划?
太后?
淑妃看了眼太后,太后老谋深算,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难道当真是她?可是皇后处处提防着太后,太后竟然能把手伸到皇后身边,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尽快通知父亲,不能让何家之祸牵连尚书府才是。
淑妃对身边的大宫女清平点点头,清平立刻会意,趁着众人不备,悄悄退了出去。
“淑妃,你这是准备让你的宫女去哪儿啊?”太后眼尖,自然是瞧见了,慢悠悠开口。
皇帝看完了状子,雷霆大怒,听到太后出声,一回头正好看见将要离开的清平,脸立刻就沉了下来“来人,守住各个出口,任何人不得离开。”
淑妃脸色一变,尴尬地笑道“臣妾只是觉得有些冷,让清平回去取一件披风,既然皇上不允,清平,你且回来吧。”
“只怕取披风是假,通风报信是真吧。”辰贵妃一开始没有瞧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见淑妃竟然让清平借口离开,才想通其中的关节,私自买卖官员,这是何等大罪,难怪淑妃这个女人都急了,见皇上大怒,立刻让人去报信。
淑妃脸色变了几变“姐姐说什么,妹妹听不懂。这人明明状告的是何侍郎,与本宫何干,本宫为何要为他一个小小侍郎通风报信。”
辰贵妃冷笑“众所周知,何侍郎是你父亲的得意门生,更是他最得力的臂膀,你敢说这个何侍郎买卖官员收受的贿赂,没有孝敬自己的恩师和顶头上司?”
辰贵妃一心想要咬死她苏家,淑妃越是镇定“没凭没据的事情,辰贵妃姐姐可千万不可乱说,事实讲究证据,父亲为官一向清廉,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会秉公处理。”
皇帝面色不大好看,看状子上说这个何成敬在蕲州狐假虎威,杀人夺妻,强占良田,不仅县令不敢将他如何,连知府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何成元不过一个小小的三品侍郎,竟然连知府都要给他面子,可见其人嚣张异常,官威耍得是极好,他这个兄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将狐假虎威耍到了极致,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庶民,竟然在蕲州大肆蓄奴,随意役使佃客抬轿,俨然一个土皇帝。
“都给朕闭嘴,来人,传吏部尚书苏怀远,礼部侍郎何成元。”
“嬷嬷,地上的血在这里断了。”
“找,她受了伤,一定跑不远,肯定就在这附近,千万不能让她逃出去。”
“是。”
苏翎躲在阴暗角落里,看着提着灯笼的侍卫从面前跑过,大气都不敢出。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身后伸了出来,苏翎几乎是立刻警觉,反手抓住那只手的大拇指往后一扳,只听得一声惨叫“啊,小姑奶奶,我是来救你的。”
听声音有点耳熟,苏翎不确定道“谢芳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