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父皇是不是要把我推出去联姻?”昭阳一副纠结不已的样子。
金九音惊讶,“何出此言?你父皇贵为天子,周边的小国都打服了,朝中也没有敢弄权的大臣,他需要跟谁联姻?”
昭阳一想还真是,可是------“最近父皇看我的眼神不对,带着审视,好像还很遗憾——”她皱着眉头描述,“被我抓到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总之很不对劲。”
金九音看了她一眼,“你父皇知道了你的雄心壮志呗!”
“啊?”昭阳吃惊得睁大眼睛,“父,父皇知道啦?您跟他说的?您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话呗。”金九音压根就没有昭阳的紧张,“还不是那帮大臣,见催你父皇纳妃催不动,就自作聪明提什么立太子,你父皇膝下连根皇子的毛都没有。大臣就说过继,本意是想逼一逼你父皇,趁这个机会我就把你想坐金銮殿那把破椅子的事说了。就这么简单。”
金九音觉得简单,昭阳的冷汗都下来了,“父皇没生气吧?”
“没有。”就是十分震惊,“你是他亲闺女,唯一的亲闺女,女承父业怎么就不行了?我觉得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你。放心,你父皇还没那么小气。”
昭阳,“------”
也就母后了,把女承父业说得这样理直气壮。换一个人知道她想做皇太女,想做女帝,非得骂她大逆不道不可。
昭阳的眼里满满都是感动,抱着金九音的胳膊,感性地道:“母后,要不然就算了吧,我觉得其实做个受宠的公主也挺好的。”
“怎么,这就打退堂鼓了?夏小胖,你老娘都把梯子给你搭好了,你却跟我说你不爬了!夏小胖,你信不信老娘抽死你!”
金九音一个危险的眼神过去,昭阳公主顿时一激灵,瞬间清醒了,什么感动啊感性啊全都没有了,“我不是,我没有,人家不过跟您开个玩笑,怎么能当真呢?”
她反倒还倒打一耙了?金九音把她的手扯下,冷笑道:“不是便好。”
这个臭丫头,她要是敢三心二意,就别怪她把挂金銮殿顶上去。
“母后,人家就是说说嘛。”昭阳抱着金九音撒娇,她就是矫情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退缩。父皇就她一个孩子,皇位不给她给谁?就算她不是皇子,她也不比谁差。宗室中跟她年纪相仿的,甚至比她大几岁的男丁,没一个比得上她的。
她要是退缩了,都对不起她这些年吃的苦。
不就是撸起袖子干吗?谁怕谁?
金九音这才道:“放心吧,只要你父皇这关过了,至于朝臣——”她嘴角浮上笑意,“无非是温水煮青蛙,拿出你的耐心来,跟他们磨呗。关键是你得能让你父皇满意。”
顿了下,“小胖,皇帝手里握着的不止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肩上扛着的责任。家国天下,黎民百姓,这担子可不轻。你若扛不起来,就算你是我闺女,我也不会帮你的。”
昭阳神情郑重地道:“母后,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您和父皇失望的。”
金九音拍拍她的肩,心情有点复杂。她早就知道夏小胖选择的路,也为此积极做了准备,但真面对这一天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疼,心疼夏小胖选了这一条最艰难的路。
不过,雏鸟长大了,就得让她自己去扑腾。
希望她的小胖能飞得高,飞得远!
神武帝是在观察昭阳,他让她每天到御书房一个时辰,一开始是把自己批好的奏折给她看,渐渐的就挑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奏折扔给她,让她批阅。
时间一天天过去,神武帝看昭阳的目光也越加复杂。若他是夫子的话,那昭阳就是最聪慧的学生,任何东西一点就透。甚至他没教的,她也无师自通。虽然瞧着还很稚嫩,却比他做太子时还强些。
他做太子时都二十多了,昭阳才多大?她才十三!若他带在身边教导上几年,大夏的江山后继有人了。
有一种人老天爷都偏爱,大抵说的就是昭阳吧!
金九音若知道神武帝这样想,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夏小胖满打满算也就十三,还没那么逆天,不过是她教的好罢了。她教夏小胖的那些东西,都是她那个世界几千年岁月的精髓,她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真当帝王策是白学的吗?
神武帝拿定了主意,他也没有和朝臣商议,大朝会时又有大臣站出来奏立太子,这一回神武帝没有沉默,而是点头道:“爱卿所言极是,朕登基十四年,也是时候立储了。朕膝下只有昭阳公主这一点骨血,既然爱卿们有意,那就择日立她为太女吧!”
鸦雀无声,整个大殿安静得像无人一样。
大臣们目瞪口呆,圣上要立昭阳公主为太女?!他们没听错吧?大夏自立朝以来,从没有女子登基的。别说大夏朝了,自从盘古开天地以来,几千年来也就出过一个武皇。
因为太过震惊,大臣们集体失声,也就错失了最佳反对时机,反倒让夏沐离抢了先,“臣附议!”
声音之大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而夏沐离则挑了挑眉恶趣味的笑了,“昭阳公主聪慧敏仁,堪为储君。”
其他大臣齐齐怒视,故意的,廉郡王绝对是故意的。于是他们立刻跳出来反对,“圣上,臣反对,昭阳公主是女子,怎可为储君?”
“臣也反对!”
“乾为阳,坤为阴,乾坤岂能颠倒?”
“还望圣上三思!”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