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盗天途说>第十一章,还是人间最真情

楚展颜觉得霍笙问的话委实不够新意,而且套路太老,一股子凡人书摊黄纸叶传记小说的味道。

而且什么叫我为什么还活着?

怎么,莫非你还真的希望我被那老鱼精一金铃轰成飞灰,神魂俱灭不成?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像你这样张狂无度的家伙都还能为祸世间,我为什么会死?”

“这不一样。”

霍笙在他的身边坐下,说道,

“当年你们师徒一意孤行,三人强登不舟山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五百龙众结阵围堵,还有南林寨的快剑师,我亲眼看着你被活生生打落,那老家伙的金铃可摧心断脉,你怎么可能在那样的环境下活下来?”

“也许是我命大。”

少年耸了耸肩,语气里倒是随意的紧,听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蕴含。

阿喵悄悄抓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先不要吹,因为它冷。

楚展颜没理它,只是刚刚迟缓的手掌又开始继续抚摸某物,在一声声高低起伏的哼哼声中问道,

“你呢?又到底是为何下山?”

“日照峰从镜子里看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掌门集合六峰所有峰主弟子,说人间有灾难将起,不仅仅是我,其余六峰的师兄弟们也都下了山调查这件事,以入世修行为名,拢共能有个百十来号人,都是山上近几年最为出色优秀的一辈,当然了,我是他们当中最强的!”

霍笙说道,提及“我最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全然没有任何的尴尬与故作姿态,反而极为自然。

无论事物还是言语,自然而然便意味着理所应当,意味着某种肯定甚至绝对到不需要你去质疑的自信。

楚展颜微微点头,他早已经习惯了这家伙的说话方式,而且,霍笙也确实没有说谎。

在天山年轻弟子当中,他的确担的起“最强”二字,只是这份永远不变的口气……还是依旧那般的招打。

这样也好,至少他还没有变。

少年轻叹了声,摇摇头感慨道,

“看来我离开的这几年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何止!”

霍笙使劲锤了下他的肩膀,眸中熠熠生辉,

“不止咱们天山,蜀山,初云,白马寺,域外势力,还有那破舟上的弟子们也几乎全部都下山入世,而且都是最出色的那一类,这是一场空前的盛宴,

初云最著名的莫过于龙女,据说她已经觉醒了某种血脉天赋,曾斩杀过金莲台第四十八位的通缉犯,那家伙原本也在无障九境,和你差不太多,但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也不知道现在破镜没有,白马寺的是个胖和尚,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你知道的,我一向讨厌秃驴,

三个月前我还和他打了一架,因为不能动真格的所以只能算是平手,不过听说他在长安颐园静坐悟道悟出了异相,当时还盛传佛子降世什么什么的,至于那破舟?

那你就很熟了,是那个锦鲤精,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免得你不开心。

蜀山有姓徐的丫头,听说下山就去干了老本行,这两年降妖伏魔无数,因为救的黎民百姓太多,连长安那位皇帝陛下都有所惊动,甚至曾经还派出御史请她入宫做史无前例的大唐女国师!”

说到史无前例的大唐女国师,霍笙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而且笑的愈来愈厉害,疯狂拍打着某个面无表情的少年的肩膀,前仰后合,欢快的像是只金丝雀,

“女国师?哈哈哈……我他妈的……真的服了那位皇帝老爷子了,哈哈哈……我太想知道这事传到那牛鼻子的耳朵里,他又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估摸着拆了千机处的心都有了吧,我说,你能想象的到吧?”

———

想什么?

反正不是某个老道撒泼骂人,此时少年的思绪飘摇,脑中浮现起一抹纤细美丽的影子,突然身上多了间宽大又死板的袍服的场景,嘴角微微挑起,觉得这事的确挺有意思的。

嘴角挑起就是微笑,笑至一半楚展颜忽然愣住了,他想到一个问题,

蜀山是千年道门,这样说来,那位徐姑娘应该是位道姑才对,而道袍本身就是宽大筒袖,她应该常穿,与那国师袍应该相差无几,又都要拿着拂尘,历代大唐国师也有过蜀山弟子担任,那么这样看来,除去不怎么要紧的性别问题,似乎并无不妥啊。

于是他开始不解。

因为霍笙依旧笑的疯狂。

他有些无奈,想要去提醒某个家伙注意收声别惊了自己的猫,却只觉得头脑一阵嗡鸣,经脉内灵气躁乱,带起一阵胸闷痛苦,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怎么了?”

霍笙敏锐的察觉到了楚展颜气息瞬间的混乱,瞬间敛了笑声,眉头蹙起,又豁然挑起,怒道,

“你小子又他妈乱来?!真把自个当药使了,没够啊?”

无怪霍笙发怒,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楚展颜身上“活丹”这个秘密的人,因为那天正好去天山末峰做客,碰巧看到某个狼狈至极的家伙正给一个虚弱的女娃洗澡换尿布,他答应了为这件事保密,还帮忙倒了两桶水。

指尖血,眉心血,心尖血。

这是修行者命脉所在,无数妖邪垂涎至极的东西,是万万不能损耗的,那不是血,是命!

普通修士的命脉其实对于别人是无效的,除了邪修,因为他们可以通过某种邪法进行淬炼,就像炼器那样。

但楚展颜不一样,他的命脉就是药,而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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