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
逍遥挠挠脑袋,“鬼界知道吧,最近还挺乱的,什么割据伐战都出来了,还冒出来个三鬼尊。”
他看了看终,“然后……其中有一红衣鬼尊封号沉曜的,与你所寻的师兄极为相似,我怀疑他就是……”见他面色,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也是,自小与他最为要好的师兄,如今却沦落鬼界受尽苦楚,换做谁都难以接受吧。
逍遥也是唏嘘,他也曾见过那少年,蓝衣仗剑、惊为天人,如今蓝衣换血衣,不知人会变为何种模样?
终阖目,“那便如此。”甩袖便要离开,逍遥伸手却顿在原地,“其实……”
千言万语终究转为一句,“这不会就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吧?”
终步伐不停,向结界迈去,“若真是如此,后事便有劳了。”
逍遥就这么看着那人一步步似乎走向深渊却义无反顾的模样,一如当年,一如最初。
谁曾想,百年转眼即逝,面前人经历了那般多的凄惨悲楚,最后却还如同年少时模样。
逍遥眼中有湿润,竭力不让它落下,他大声喊道“能好好活着就活着!不行,便由我帮你走下去!”
终笑了,只是挥手示意,再无踪迹。
在他的前方便有可携手之人,他有何惧?
腰间一副盈盈泛着微茫的东西展露出来,那是一方玉鹤,翠绿的颜色经过滋养后越发诱人。
终将它收入纳戒,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否有机会……”
——
经过那日,雀城的人心被抚,终于是恢复了些许平静,但这一切能维持多久,没人能回答上来。
雀城最近多了许多生机,除却由天枢宇组织的习武会,血咒有解这一说法也在短短几天传遍了整座城。
茶楼酒馆,说书人所讲的神秘医者引得众人讨论,沸沸汤汤。
“据说此人一席白衣,颇有些仙骨,长得也是貌比潘安,一身医术传自传说中的仙岛蓬莱,那叫一个妙手回春!”
果真是天不亡人!
有结界保护、有国师定心、有医者救人,还有何可惧?
“邪术师再敢来,就让他们看看我的拳头硬不硬!”
“可歇了吧。”一把将他展露出的拳头拍回去,“你也不看看,就凭这天枢宇众位大人所教的功夫,谁能打得过,你吗,啊?”
虽则嬉笑打闹中不免透着迷惘与担忧,可总算是得到了成果。
苍姝与妍岚独坐二楼,听着楼下的喧闹,妍岚忍不住笑着对苍姝道“师尊,此计甚妙,一来抚平人心,让众人将目光转至习武从而忘却血术威胁,二来医者出世,便是他们想将脏水泼到您身上都难。”
苍姝抿了口茶,却摇了摇头,“暂时还不可放松。”
妍岚想了想,“您是在担心,雀城内……”
苍姝摆出高深莫测的笑来,“谁知道?”
——
暗处,黑老听着线人回报,忍不住咬牙,“可真有她的,老夫怎的不知,天枢宇那位竟有如此口舌,轻而易举将百姓唬得团团转!”
念鑫侧坐在桌子上,手中还捻着什么旋转,他道“那位的号召力一贯如此,也没什么可吃惊的,”
他看向黑老,眼中似有嘲讽,“轻视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未免大意了,黑老。”
“住口?老夫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
念鑫垂眸,“有何可惧,那血阵她还没有察觉,只等主上一声令下,她还有的逃?”
黑老咬牙,缓缓吁了口气,“可主上到如今都没有给消息!仙门百家已经得到消息,若真是再这般拖下去……”
“呵,仙门百家。”念鑫倒是笑了,“未成仙的修士不过是人罢了,人有私欲,那国师凌驾他们之上,为此仙门不得已臣服于国家,想让他们轻而易举前来?隔岸观火还差不多。”
“暂不提这个,”念鑫托腮,“黑老,你可确定,那人是国师?”
黑老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虽则气息和气质很像,但……”念鑫看他,“她却可能不是国师?”
黑老沉默,念鑫道“如你所想,国师绝对没有能力在撑起结界后还能有那般强大,况且,在她同你我对打时,结界半分松动情况都未曾有,你就不觉得奇怪?”
黑老脑中一闪即逝什么,忽然找出一丝孔隙,“灵!”黑老啐了口,“老夫还道什么,原来不过是个冒牌的,呵。”
念鑫弯唇,“这可就有意思了。”
他看着黑老,“我忽然有个好想法,不知黑老可愿陪我玩上一局?”
黑老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不屑,却还是道“说。”
——
苍姝一直不敢放轻松,她曾为内心想法去过简仁轩一趟,那里却已经人去楼空。
苍姝眼眸一沉,她破开锁走入楼内,有一件信封正正摆在其中,上面设了术法,唯有她可解。
幸好白依依没有将所有摒弃,苍姝拆开那信封,其中摆着一张符。
传召符啊。
苍姝将其收好,如此便是确定了,白依依答应邪术师馈赠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术法,独属于玄清的术法。
“师尊,”苍姝回神,看到有些担忧的妍岚,笑了笑,“我无事。”
不过短短几周,经过天枢宇训练的众人明显有了与之前不同的风采。
演武场上激烈抗斗,先前只懂得持犁担扁拿笔弄画的人,如今都多了阳刚之气,拿起剑的姿势甚是标准,便是肉搏都有了极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