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终只是看着他,张恒气劲一上来,大吼道“给我把他带走!关起来!”
卫兵出手,方要将他捆绑,陆终只一眼扫过去,却无人敢上前,面前这个若贵公子无甚武力的人,却有着那般气势。
张恒见此,方要动手,就听得陆终道“带路。”
这拽的,张恒啐了一口,“你他么当自己是谁?指手画脚!”
陆终看他,“张恒,莫忘了,此番国君还令我定时回报,你若不想我罢笔引国君猜疑,还是客气些。”
张恒气的牙痒,吞声道“好,你要的客气。”
“把他带过去,关起来!”
“大人。”有个兵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听完这句话,张恒皱眉,“你说李大人?”
小兵点头,“是,亦是在今日寻到,现如今就关在那个屋子里,还有……”
“什么玩意儿白衣公子,老子都没听说过!”张恒疼了半天,手上疼痛终于是减轻了。
“哼,便委屈丞相几天了,但我的耐心有限,若不尽快告知我粮食所在——”
——
闹剧算是结束,苍姝看着他们转身回程,便也赶紧离开。
“嘭!”
赶在开门的一刹那,将自己伪装好。
有光线射入,昏过去的李济悠悠转醒,他有些不适应,看向门口,忽然大惊,“丞、丞相大人?!”
当看到那身紫衣,两只老眼都睁得滚圆。
“您可是?”来救人的?!
却看到后面的山贼,立刻暗淡下去,也是大惊,“您怎么也?”
“进去!”
山贼吼道,却不敢推他,陆终步入房间,门一瞬间被大力合上,陆终走到一半坐下阖目,“如你所见,被捉了。”
“这可如何是好?!”许是一觉过来精神了,也或是看到有人一同沦落至此,有了些安全感。
不过说起来。
李济看了眼陆终,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到丞相,上一次还是在朝堂,国君不顾群声鼎沸,力排众议将这年轻人推上了丞相之位。
那时他站在殿下百官之中,只能模糊看个轮廓,如今——
李济眼中有光一闪即逝,倒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年轻人,也不知他是如何深得国君信任,这么看来也不像传言中的那般,敢同将军叫板、秦军对峙,免了一场战役。
“丞相可是有后手?我见您如此镇定,肯定……”
陆终睁开双眼,表情似乎还是那般温润“若非我记错,大人应当是后两日才得回城,为何提前。”
李济瞪大眼“丞相此言何意?莫不是怀疑本官!”
陆终道“大人多虑了,对于此地您可有了解?”
李济哼道“一个山贼窝罢了,有什么好想!”
陆终弯唇,“山贼窝啊。”他闭眼,“卫军统领投奔的山贼窝,便是不一般了。”
!
李济一惊,他忽然想到什么,“您说的可是张恒张统领?”
陆终默应,李济慌得赶紧起身,止不住地走,“那粮草岂不是,啊呀,完了,偏是此时,这可如何是好!”
“李大人。”陆终似乎也许久不曾休息好,摁了摁眉心,“如今便是急也无用,不妨坐下歇息片刻。”
“啊呀!”李济甩袖子,“本官如何能不急,那可是粮草啊!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怕是……”
“假的。”
?
!
苍姝忽然开口,眼神凉薄。陆终终于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李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忽然问道“公子的意思,粮草是假的!”
陆终看他,“不知此人是?”
李济看看陆终有看看苍姝,“大人,此人可是本官在燕国挖到的人才啊!无论诗词歌赋还是对时局变换,皆是……”
陆终看着他,“公子苍?”
李济捻了捻胡须,“正是。”
陆终颇有兴致般看了眼苍姝,倒果真不愧他白衣公子的名号,面相是极好。“你方才所言何解?”
苍姝道“若是粮草入他们手中,丞相此时怕已经没了性命。”
“不只如此罢。”
苍姝笑了笑“实不相瞒,方才在屋内,在下听得几句山贼闲言,是以得知。”
陆终也笑了,“极好。”却仿若一语双关。
唯独李济在原地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时不时薅一把,看得人直心疼他的发须。
忽然门大开,吓得李济一个使劲,终于还是断了几缕。
阿大带头闯入,看了眼陆终,“丞相,久仰久仰,现在可是愿意开口了?”
见他阖目全作耳边风,阿大抽了抽唇,直接抬手,便有两个人迈前欲将他架走。
“白玉兮为镇,日月几西东,做个终焉计,梦中琴断弦。”
那两人的手停住,阿大一怔,“何意?”
“提示,你们去找吧。”陆终淡淡道,他微笑,“你们大人那般聪慧,当不需要陆某再多言。”
“你!”
阿大伸手指住他,指尖因为用力都在颤动,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字,“好!但若有误!”做了个抹头的动作。
“请便。”陆终自是不怕。
那些人来势汹汹,走的时候倒是动静也挺大,把木门摔得啪啪作响。
李济松了口气,身子一软便栽倒在地,他看着陆终,“大人,若是他们找到?”
陆终对他一笑,“不会。”
“可……”
陆终阖目,“我倒是好奇,山贼穷凶极恶,又是为何放了二位一命?”
苍姝下意识有不祥预感,便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