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姝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看向陆终,他虚虚昏睡着,苍姝铺了层草垫在他身上。
李济担忧道“丞相大人不会……”
“不会。”
苍姝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热,怕是……
她想着还是得去取些药,方要起身,便被他一把拽住。
苍姝一惊,转眼,陆终双眼朦胧,却是醒了。
苍姝倒出水来,喂给他,他摇了摇头。
“你,咳咳,你要出去?”
苍姝不回,反道“你发烧了。”
陆终起身,“无事,比起取药,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苍姝看着他,此时也不能去较真,“你说。”
陆终只道“你去寻张恒的房间,那里有一间暗室,可能会有线索。”
说完,还不等苍姝应答,他便已然睡去。
苍姝失笑“我还是顺便帮你带些药好了。”
李济皱眉,“苍公子,本官看,还是快些好,若是有人闯入,本官可没办法遮掩。”
“我知道。”苍姝道,她起身,“我会尽快回来。”
如今便是一分一秒也脱不得,陆终究竟把粮草藏在何处,她虽则有所想,但毕竟没有得到证实。
正是午时,日头正热,于是守卫都懒散许多,也就是趁着现在,苍姝用幻术遮掩,完全不会被察觉。
通过小纸人,苍姝已经找到张恒所在,她登上屋檐,侧耳听里面动静。
偷偷侧眼,便可看见张恒,正坐案前,提笔写了什么。
将纸张细细叠好,塞入信封。“来人。”
他把信封交于那人,“定要亲手送到大人那里,若有差池,便是将你千刀万剐都难以辞罪!”
“是!”
苍姝皱了眉,看着他出门上马便飞走,丢出一张纸人,在空中飘了片刻便黏在他身上。
门外,阿大踹开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张恒皱眉,看着他,“下次再不敲门,我便不客气了。”
“诶呀事那么多,还以为自己是个官儿呢?”
阿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在我这儿,还装什么官范儿,穷讲究。”
张恒一把将笔拍在案上。
“再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行行行。”阿大摆摆手,“气死老子了,老子跟你说,那丞相嘴倒是硬气得很,打了百八十鞭一口气都没哼哼,我都以为他没气儿了!”
“若是那么好让你得了消息,国君也就不会用他了。”
张恒道“所以呢,粮食的消息还是没有?”
“靠!”阿大喷道“方圆百里恨不得刨了个遍,愣是半点踪迹都没有!诶你说他藏能藏哪儿?”
阿大忽然一愣,“你那儿不会真有叛徒吧,他是怎么知道的有埋伏?还能提前换了粮食?”
张恒手上一顿,墨点砸落桌面,晕开成一片。
“是啊,”张恒的手指点在桌面,“他能藏在哪里呢?”
苍姝皱眉,她抛出几粒豆子,幻化为人形,便是那些卫兵的模样。
砰的一声响,是什么东西倒塌了的声音。
这动静极大,自然引得了屋内两人的注意,他们对视一眼。
“来人。”
立刻兵进来,“大人。”
“怎么回事?”
“有卫兵闯入,看样子,不是我们的人。”
“什么!”阿大可忍不了,起身冲了出去,张恒也放下了笔,“多少人。”
“还不清楚。”
张恒便也起身,临走时看了眼手边一方砚台。“带我去看看。”
等到所有人离开,苍姝立刻闪身进入。
她环视四周,就是很普通的草屋,木制框架,便是这么看很难察觉到有暗道。
她走到案台旁,扫了眼桌面,除却那沾染了墨痕的纸张,文房墨宝,再无其他。
苍姝的目光忽然定在那方砚台上。
她将砚台拿起,底下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异动。
苍姝想了想。忽然拿起那方砚台,对面,正是一副墨画。她一把掀开那画卷,果不其然,后面有一处凹痕,正对上了这方砚台。
苍姝将砚台按进去,稍稍旋转。
细微破裂声后地上便出现一处暗口,台阶层层而下,里面隐隐有火光闪烁,苍姝试探着甩了张明火符进去。
那明火符落到最深处,照亮了一方天地,貌似只是一个小空间。
苍姝跳入,拾起那张明火符贴在墙上,周围似乎是一间小书房般,只是多了几个书架,上面都是卷轴和书册。
苍姝抽出一本来看,只是一些很普通的书。
哦,旁边还有些家谱,貌似是村民的?
她一排排看过去,无外乎是一些农书、兵法、鉴赏,苍姝疑惑,这有什么可藏起来的必要吗?
大抵木藏于林,便是这种想法。
苍姝抽出一本,细细来看,这是……
她轻轻撕开一页,才恍然,这竟是双页书!
两片本就薄薄一层的书页里面还夹着更为薄透的纸张,苍姝立刻将它收起,再想看其他书本,却被耳边动静所惊,立刻将此地收拾好,飞身离开。
她迅速清理痕迹,然后从草屋飞出。
她垂眸,倒是没想到张恒速度如此快,他很明显感受到什么,皱了眉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能隐下那分疑惑。
苍姝去追方才那个小兵,他扬鞭策马,却不知自己一直在山间打转。
那张小人上附了咒术,受幻术影响,他离不开多远。
苍姝追上他,掐诀,那人眼神飘忽片刻,下一瞬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