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心头漫出更多的疑惑来,对啊,若真有这万军,为何不直接救兵郅城还要大老远赶来此地?
脑海中飞快闪过些什么,城守忽然定了心神。“就凭几人,障眼法而已,还想破我防守?”
他使了眼色给一边的官兵,官兵点点头。
“上箭矢!”
数十人密密麻麻立刻站在其上,城守咬牙,“便让本官看看好了。”
“放!”
说着,数百箭矢一瞬间发放出去,带着火光呼啸而过。
妍岚面不改色,大军在她身后毫无扰乱,她只道:“防。”
便是盾牌在手,大军持于上方,形成严密的防守态势,那箭矢密雨般席卷,最后也只落得一声响,摔在地。
看着再完美的阵法也会有缺陷,不可能万无一失,但是妍岚何人?她所出的阵术早就将死穴守好,只要阵外充当引诱的千人没有发生变化,无论是谁都只能看到这威风凛凛的大军,踏着铁骑而来。
妍岚抽出剑,一把挥断近到眼前的箭矢。
“准备!”
说着,前方动作不变,而真正在她身后存在的千人,拿起手中弓箭,搭弓向上。
“放!”
云淮一声令下,立刻便是转了气势,剑雨密密射出,带着一种决绝,冲向城墙上。
城守也是怕了,“快动啊!射箭!”
“投石机呢,投石机!”
那官兵也冒出冷汗,“那个,大人,属下没来得及准备。”
像这种重兵,放在哪里都碍事,谁能想到对面燕国都自顾不暇了还能准备人来这里?
“本官算是看清了,这些人明显用的围魏救赵之计啊!”
城守咬牙切齿,有一箭从下方飞出,若非是一旁的官兵反应快,怕是城守的脑袋就要不保。
而射出那一箭的主人,如今就站在最前,目光清冷,手中的箭弦还在颤抖。
“你你你!”
城守愣住了,他说不出话来。
气氛僵持,不只是城墙上方的官兵,还有身后的千余人,他们也捏了一把汗。
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冲上来,“大人!不好啦!”
在城守身边的人忙拦住他,却听得那小兵道:“大人大人,不好啦!将军那边!”
“你说什么?!”
——
此时,郅城。
在接到信的一刹那,引起轩然大波。
“大人,这能信?”
薛择还不清楚陆终计划,向安虽然知道也是半信半疑。
陆终将信纸上的话细细读了一遍,放下。
“这几日末将在军中营造出了沉重氛围,也表演给对面人看了,大人,既然信已到,是不是就可以开启下一段计划?”
陆终弯唇,“也许,也当给方将军一个惊喜才是。”
薛择跟不上二人脑回路,什么叫万人围攻泾源?哪里来的兵?
向安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主意?”
陆终将那信纸交给向安,“军中有不轨者,你将这物件泄露出去。”
?
这下,不只是薛择,便是向安都有些惊异,这位性子耿直的将军,懂得行军打仗的套路,却根本不懂读书人的弯弯绕绕。
他借过信纸,挠了挠头,“只是将军,为何?”
“军师所出,围魏救赵,的确能解当下之难。”
陆终道:“但终归治不得本。”
“方泽宇的人被引诱回泾源,然后呢?”
薛择恍然,慢慢分析:“大人将这信传出,对面的方泽宇可是一个狐狸,三方信息入耳,定然会被迷惑,但他又不能放着泾源不管,所以……”
向安继续道:“最大的可能性,方泽宇率领半数士兵回泾源,留下另一半驻守原地……”
薛择眼中忽然闪过什么,被自己吓了一跳:“难不成大人,您所想的是!”
眼看着薛择满眼惊恐,那般激动,向安自然也能联想到此,而一开始涌入脑海中的却是。
“大人,这方法太冒险了!”
向安道:“且不说方泽宇会不会按着咱们所想,便是当真如此,咱们也万没有全然把握将剩余秦军拿下!”
薛择忙点头:“是啊大人,当下若能将方泽宇引诱回泾源,便已经是一次转机。”
向安却开口:“但是薛大人,方泽宇也许……”
“没有救兵。”
陆终道,他将另一封信丢给薛择,薛择打开来看,扫完一圈,手都在颤抖。
“这可是真的?!”
向安忙看过去,垂了眼眸。
“西线的情况不好,那里离国都更近,便是出兵,也断不会先临到你我。”
薛择眼中无光,“但是……”
向安看着陆终,他是经历过哟风浪的,对此情况也有准备,但是看着面前一派风轻云淡的陆终,依旧心惊。
“为今之计,只有自救。”
陆终开口,低沉的嗓音,格外清晰。
“军情如此,本就没有固定之法,此计也并非天马行空。”
薛择沉默了许久,看上去似乎更是衰老。
“丞相,这里可是有万人,大不了投降于秦,他们不会杀了所有人,但若是……”
“薛大人!”
向安呵道:“您是老糊涂了?此地是燕国领土,不属于任何人!怎能任你说叫出去就交出去!”
“向将军!”
薛择的眼睛也是红的,他的表情有些狰狞,“这里可是有万人!还有一城的无辜百姓!你难道要他们全部去送死?!”
“什么叫送死?!为家国,如何安于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