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借着少年向她靠近的身子,轻轻地将头抵在他那沁着凉意的胸膛,熟悉的清冽气息瞬时向她袭来。
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呢……再说那东西还未被带到,她还未和大师兄培养好男女之情呢!
这,便要离开了么……
楚曦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泡在醋坛子里一般,酸酸胀胀的令她极不舒服,想哭。
李宸听着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轻柔地拍着她娇小的背脊。
但,当他感觉到胸口的湿意时,少年的动作顿了顿。
可是他知道,即便在是不舍,这一趟她终究是躲不掉的。
“此间事情处理好之后,下一站便是扶苏城,我们在那处等着你。”
楚曦倏尔抬头,杏眸微红且带着点点水光,却神采奕奕。
她在少年深若渊谷般的重眸中看见了她激动地不住点头的动作。
“大师兄,宁宁一定会很快很快回来的……”
介时,她定会做足了准备和大师兄培养培养那所谓的男女之情,所以一定要等着她啊……
小姑娘靠在令她倍感安全的胸膛上,心中悄mī_mī地如是想着。
“好。”
“大师兄,既是要潜入其内部,定要万分仔细小心。”
“好,”李宸听出小姑娘言语间的担忧,薄唇微微勾起,低头在楚曦的耳畔说道“小阿貊。”
楚曦骤然睁大杏眸,红晕瞬时漫上双颊,不可置信地盯着少年纯白衣襟上绣着的浮云银纹,久久无法回神。
他,他,他方才唤她什么?
小姑娘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否则大师兄怎会唤她那,那个名字呢!
“呵呵——”
似乎是眼前楚曦茫然的神色取悦了那向来淡漠的少年,他胸膛微震,传出一阵低沉悦耳的笑意。
少年的笑意让楚曦更是觉得羞恼,脑袋也就埋得更深了,半晌,小姑娘脸上的红晕才缓缓褪去,那雷鼓似的心跳才渐渐平复。
手撑着李宸的胸膛,她直了身子,看了又复淡然神色的少年一眼,随后从身上缓缓掏出一只短哨。
楚曦坦荡地当着李宸的面吹响哨子,无丝毫遮蔽。
一阵极似鸟鸣的哨声响起,不一会儿,远处天际自有一声低沉的鸟鸣相和。
一只洁白的鸽子由远处缓缓飞来,寻着哨声,落在木桌上。
楚曦极快地瞅了李宸一眼,然而,少年神色仍旧淡淡,未有丝毫的波澜。
果然……楚曦觉得昨晚她那偷摸送信的举动该也是没有瞒过他的。
敛了敛思绪,楚曦借着桌上的现有的笔和纸写下一张小纸条,又将那纸条塞入白鸽足旁绑着的小竹筒中。
看着白鸽扑腾扑腾扇翅离去的影子,直至那影子消失在天际,楚曦才垂眸望着手中的短哨半晌,将那短哨放入了李宸的手中。
“这哨子可招信鸽,那信鸽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那鸽子可将大师兄的消息传到宁宁这里。”
楚曦没说的是,那信鸽通常传递的是她埋于北陆各处的暗哨传回的消息,是她数年来耗尽心力建立起的消息暗网。
便是数年前,南阳子携徒入南楚帝都的消息也是由那信鸟传入她手中的。
她将此物与他,已是对他无甚保留。
李宸把玩着手中的那支白玉短哨,看着面前灵动的杏眼,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脑袋。
眉宇间冰雪消融宛若冬日暖阳,薄唇微勾,无一不彰显着少年此时舒快的心情。
小姑娘眼眸中毫不掩饰的仰慕信赖之情令他很是受用,这短哨能干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
让他动容的是小姑娘的这份从未变过的信赖。
从数年前的车厢初见,他便在她的眼中看见那毫无保留的信赖,一瞬数年,这信赖仍旧未变,反之似是更加深厚。
他天性清冷淡漠,寡薄情缘,他曾想过他这一生该是如那死水般沉寂无波的,但自从这小姑娘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她是他的变数,即便初见时他尚不知晓,但过往数年间发生的中中已足够使他明晰。
他亲缘寡淡,非是没有父母兄弟,而是他总觉得与那些所谓亲人隔着层薄纱,亲近无法只余淡然。
李宸曾想,许是老天见他太过淡泊,所以便将这古灵精怪又多思多虑的小姑娘带到他的身边。
他待她如亲妹,他站在她的身后,护她,助她,佑她此生无所忧虑,安平喜乐。
少年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看向那小姑娘的眼神,是世间最温暖的柔光。
李宸从腰间解下一枚羊脂暖玉,那玉通身洁白无瑕,触手生温,叫人端看便知非是寻常俗物。
那玉很小,不过巴掌大小,呈长条状,上头刻有祥云龙纹,很是精致,反正楚曦如何瞧便如何觉着金贵。
楚曦便看着那节骨分明的长指,灵巧地解开那系着暖玉的缨络,而后眼睁睁地看着那枚暖玉被系在了自己的胸前。
“若有事便戴着它去找云生钱庄的掌柜,万事切忌强撑”李宸放柔了声音,“可明白?”
日头高挂,阳光渐强,这是正午十分,不知道去带着小弟去哪儿耍完回来的汤圆浑身脏兮兮,累及了似的在树底下躺尸。
便是小肥啾也变成了一只黑煤球,有气无力地靠在自家老大身上歇息,无视一旁嫌弃地瞅着它的姑娘。
这姑娘它认识,小主人是叫她阿华的。
不过这一趟真真是累死啾了,啾现在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啾只想休息。
看着脏兮兮的一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