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看到了12点,乔雪关掉手机,准备明天继续网游、看八卦。
乔雪很快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居然梦到了齐晓天。
梦中的齐晓天身材圆润,肉嘟嘟的脸,浓眉大眼,看上去不但不凶,反而很随和。高高壮壮像堵墙一样站在乔雪面前,冲她笑。笑容像阳光一样明媚,看得她都恍惚了。齐晓天在对乔雪说着什么,而她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完全听不到他讲得话。
突然齐晓天向乔雪伸出了手,然后温柔地看着她。乔雪迷迷瞪瞪地也伸出了手,齐晓天牵着她的手,开始慢慢地走。
齐晓天的手很凉,途中乔雪曾几次试图从其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每次齐晓天都会冲她笑,然后握得更紧。失败几次后,乔雪放弃了。俩个人就这样牵着手,一直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所别墅门前。齐晓天轻车熟路的拿出钥匙,打开门领她进门。
待乔雪进门后,齐晓天迅速关上门,并锁好。
等他转过身面向乔雪的时候,乔雪愣住了。
齐晓天脸上暖暖的笑容没有了,她所面对的是一张没有表情、麻木、冰冷的脸。乔雪一时还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齐晓天动了,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乔雪下意识地往后退。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靠近、一个向后退。
齐晓天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冰冷。
乔雪越来越紧张,不知不觉退到了客厅,被客厅的沙发绊住了。齐晓天突然伸出手用力推了乔雪一把,她被推倒在沙发上。这下她彻底慌了。还没待她做出反应,齐晓天一只手卡住了她脖子,一只手开始大力抽她的脸。乔雪一边哭、一边奋力挣扎……
叮咚叮咚……
闹钟响了。乔雪从梦中惊醒,摸了摸脸,都是泪水。
虽然是个梦,乔雪还是心有余悸。万幸的是,自己和齐晓天是两个世界的人,没什么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想到这,乔雪的心情又明媚起来。
今天是2019年6月1日,儿童节,也是乔雪的生日。
乔雪身份证上显示的出生年月日是1987年6月1日,实际上她是农历六月初一出生。出生那天正好是小暑,非常热,坐月子的妈妈热得烦躁,随口说了句要是下雪就好了,爸爸就给新出生的她取名叫乔雪。
在乔雪出生的农村,基本上都过农历生日,登记出生日期信息时,报的六月初一,登记成了6月1日。事实上,从记事起,乔雪的父母就从未给她庆祝过生日,就像不记得一样。所以无论是农历生日还是阴历生日,对乔雪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乔雪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从小就被妈妈灌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对自己好,靠近她的人都是别有用心,只有家人才是真正为自己好的人。只是妈妈可能想不到,她的话确实让乔雪对其他人戒心很强,但却也并不重视家人,反而随着乔雪年纪的增长,跟父母弟弟愈加疏远。
每次乔雪回父母家,妈妈都会抱怨乔雪跟他们不亲,一年打不了几个电话,也不常回家看看。每次乔雪都沉默,有些话她终究是不忍说不出口,或者就算是说了父母也不会理解。
父母觉得他们养大乔雪,供她读了大学,就是天大的功劳,乔雪应该对他们感恩戴德,无条件顺从,加倍回报。况且他们只供了她读大学,而乔雪的弟弟只是初中毕业就打工去了。然而乔雪对他们的回报,并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于是乔雪每次回到家,或者他们每次给乔雪打电话时都会说
“张家儿子很没用,不好好读书,也不打工,父母就指望闺女给钱生活,人家闺女可能干了,一年挣几十万。
“李家闺女特别心疼父母,结婚时要了10万彩礼,全留给父母了,父母也没给嫁妆。”
“王家闺女特别孝顺父母,父母的衣食住行全包了,还给她妈买了全套的金首饰,她弟买房子还赞助了20万块钱。”
最开始听这些话时乔雪还会内疚,听完之后给父母和弟弟买衣物,看到他们没吃过的东西就买回去,给妈妈买首饰,增加过年过节给他们的红包。但几年下来,父母依然在重复这些话,乔雪却越来越无动于衷。毕竟谁都不是傻子,日久见人心。
参加工作的第三年,乔雪有一次休年假没打招呼就回了父母家,中午到家之后,看到父母做了一桌子菜,很是意外。父母看到她也很意外。她随口问了句,有客人吗?平时自己回家,父母也从没做过这么多菜,都是有什么吃什么。
妈妈告诉她,那天是弟弟生日,给弟弟过生日。还问她是不是特意回来给弟弟过生日的,准备给弟弟什么礼物。
乔雪有些吃惊,问妈妈“你们还给弟弟过生日啊?”
妈妈很自然的说“当然过啊。”
乔雪继续问“那你们怎么不给我过生日啊?”
妈妈说“你不是不在家吗?”
乔雪说“我以前在家,你们也没给我过生日啊。”
妈妈说“你不是都大了吗?”
乔雪说“我小时候,你们也没给我过生日。”
妈妈不说话了,只是招呼爸爸、弟弟过来吃饭。爸爸、弟弟和平时一样低头吃饭,不说话。
乔雪吃完饭就回济南了,没有像原计划那样在父母家过夜。回到自己的小屋,开始回想自己从记事起到现在和父母、弟弟相处的细节。
弟弟比自己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