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花百医坐在清浅旁,用心的舀着,木桶中的温水,着实没有和清浅对视。于是便自说自话起来:“要说九皇子冉烨对太子,那也真是顶顶的好!”
“太子现在的毒,解的怎样了?”清浅问道。
花百医顿了顿,仿佛在用心思索和衡量,要怎么开口。
想了片刻,她摇了摇头,“上的毒是一点点的在减弱,可是……”
“可是什么?”清浅瞪大了眼睛问道。
“可是太子心中的毒,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化解。”
“太子心中中什么毒了?”清浅问的紧张。
花姐笑了笑,“心中的毒并不是真正的毒,是心中的怨念、心中的执念、心中对这个世上的一切,歪曲的认识和看法。”
清浅望着花百医,听的仔细。
“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衡量这个世界的标准。
如果这个标准,是很和其他人一样的,我们就能很容易,赞同别人的看法……
如果这个标准,是和旁人都截然不同的,那他一定会,有自己看待事物的角度。
可如果这角度,让人生了难,他却又不肯,只把它当做一种不同,便就这样算了。而是非要争出个你我高低,争出个是非曲直,哪怕是要受很多的苦难。”
“你是说,他心中的毒,就是他心中看待问题的角度?”
花百医点了点头:“这香毒在他上,已是许多年了。这带毒的子,并不好过,太子明白,自己渐女化,于是便把自己,放得越来越低,如此这般,便生出了对这世界的怨念、怀疑和不信任……哪怕九皇子冉烨,对他如此真心……”
花百医叹了口气,“也怕是得不了太子的真心!”
得不了他的真心?
清浅在心中,重复着花百医的话。
三皇子长鹤大势已去,而未来能与九皇子冉烨,抗衡这皇位的,就只有太子廷宣。
可未来,清浅不敢多想。
她只是希望在九皇子冉烨上,不要在重蹈太子和三皇子之间,争位战乱的覆辙。
“九皇子说,定是会助太子继承王位的。”清浅淡淡的说道。
花百医放下手中的水舀,颇有几分郑重的,对清浅说道:“只怕是太子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继位,即便继位……也怕不是良君。”
“何以见得?”清浅问道。
“多疑。即使九皇子如此真心待他,太子都不免心生猜忌。若换了旁人,他又怎能以真心相对?
如果满朝文武,都不能和皇上心之所向,那恐怕……”花百医又拿起了水舀,舀起木桶里,温的水,浇在清浅上,不再说这个话题。
清浅点了点头。
花百医话已至此,已是能说出的最大限度,此后也不便再多问。于是清浅深吸一口气,向下下一滑,整个人钻进了木桶里。
“你的肩膀!”花百医想阻止清浅,可是清浅已经把自己,缩进了水底。
清浅睁着澄澈的眼眸,向上望。
花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外面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遥远了。
只有这一刻的心,是安静的。
安静的浮现出,孔辰星那张,有着灿烂笑容的脸。
他缩进水中时,会有怎样的感受?会和此刻的我一样吗?
“快出来,快出来。”花百医一直不停的伸手,想要拉起清浅。
清浅腾的把头,伸出水面,用力的向后一扬,头发扬起无数水花,浇了花百医一。
花百医连忙用手,扑落在自己上的水滴。
然后赶紧扒住清浅的肩膀,小心查看。“还好,”因为知道要泡药浴,她给清浅的肩膀上,用了擦了油的防水布带,包扎。
好在这会儿清浅,只是在水里停留了片刻,并无渗水。
“还好还好,”花百医拿起软布,在清浅的肩膀上,轻轻的擦拭,生怕那伤口进了水,感染严重起来。
清浅傻傻的笑了起来,仿佛自己刚才甩起头发的样子,就和孔辰星一样。
她知道自己,是有意的想要去,重复他的动作。
虽然清浅不知为何,自己就坐在了这桶中,可是沐浴、潜入水底、甩起头发……清浅心中有莫名的欢喜,仿佛只要和他做了同样的事,虽然不在同个时辰,也好像有了某些,共同的东西。
花百医见清浅笑得一脸明媚,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看你,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玩玩水就这么开心。”
清浅也笑了,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慢慢的转过去。
花百医不过就这么一说,可清浅好像笑的更开心了。
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傻?
明明刚才还和他呕着气,这会儿又因为,和他拥有了同样的场景,做着同样的事,只觉得满心欢喜。
正想着,小荷咚咚咚的跑了过来。
她小小的推开一个门缝,钻了进来,又生怕冷气跟着她进来似的,连忙关上那门,冲着清浅问道:“姑娘泡好了没有?熊大说您收拾妥当了,就通知后厨准备晚饭了。”
“我们要在这吃吗?”清浅显然已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
小荷点了点头,“当然了,您不是要孔公子,好好犒劳犒劳你的嘛?孔公子在外面忙活了半天,说嘱咐厨师做的,都是姑娘吃的。”
“孔辰星也在?”小荷的话还没说完,清浅立刻站了起来。
小荷有些担心的,看着清浅:“姑娘,您不是被着香毒,毒傻了吧?”说着小荷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