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计,孔辰星见过几次。可想来,他已经把自己忘记了。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熊大连忙走了过来,斥责的伙计道:“你看你什么记,这就是我们家老板啊,怎么才跟你说过,你又不记得了?”
“是老板啊,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那伙计诚惶诚恐的低头认错。
孔辰星淡淡的说道:“没事,你去忙吧。”
熊大看着小二的背影,对孔辰星解释道:“也不知怎的,近来收的伙计,记都这么差,老是记不住大哥的样子,回头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不必了。”孔辰星说道:“只要你还记得,便好。”
熊大挠挠脑袋,咧嘴笑:“大哥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大哥呢?”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管天涯海角,今生来世,大哥都会被我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孔辰星拍了拍熊大的肩膀,没再说话,转上楼去了。
熊大也咚咚咚的下了楼,走到半截,又回头看了看孔辰星。
怎么觉得大哥的表怪怪的呢,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熊大有一丝犹豫,但很快打消了,他拍拍自己的头,“就你这脑袋,还是好好干活吧。大哥该想到的都会想到,根本不用自己瞎cao)心。”
麓林书院的二级女学。
学休前的最后一课,是鲁夫子的算学。
约莫着散学的钟声,就要响起。
辛苦了快半月的贵女们,各个神清气爽,一脸期待,除了牧清浅。
牧清浅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望着窗外光旖旎,黄莺啾啾。
一副生无可恋的疲惫之感,涌上心头。
咚咚咚。
散学的钟声响起,半月不得歇的贵女们,都立刻叽叽喳喳的,欢呼雀跃起来。
麓林书院平里,本为十一休。可这次恰逢,幽国一年之,祈福风调雨顺的祭。
书院便调了上课的时,给贵女们一起休息五。好生准备自己的装扮,如若哪家的贵女,要随父母参加特定的仪式,也可做些打扮。
众人所有的心思,都在祭的学休上。
只有清浅丝毫提不起精神,“骑马,骑马还是骑马。”
本来坐在马背上驰骋,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儿,这会儿成了太子的小跟班儿,每每到了学休,就要跟在他后,按照他的速度,凭着他的喜好,让这骑马都成了刻板之事。
而且太子兴致甚高,只要出了宫,不折腾到天黑绝不回去,如果没有宵,怕是让他在宫外带上整晚,他也是愿意的。只是可怜了自己。
清浅作为伴骑,跟了太子三次,每一次都感到力不从心。
在北地时,大家骑马是为了,感受那驰骋的快意。
可是太子好像并不是,他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的快乐,他在马上狂奔,更像是一种发泄,发泄内心被久久压抑的绪……
清浅也没多言,她毕竟比旁人,更了解太子的病,于是也就任由他随着子。
“到底选我,当个伴骑,会有何作用?”清浅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
如果真的遇到个什么,我这手定是护不住太子的。
而要说教太子,骑马的技巧和本领……可太子根本不听自己的话呀。
“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清浅用力的把笔墨,装进书箱里。
太子总是自顾自的,沉浸在他自己马背上的感受里。常常是到了结束,才想到后还跟着个人,就是可怜的自己。
一想到这些,清浅就觉得一声长叹,没了全的力气。
“清浅姐姐你怎么啦?”小艾似看出了,清浅心中的不快。走到她旁,悄的猜着她的心事。
“还能怎么样啊?”清浅长叹一口气,“累,真是太累了。”
小艾咬了咬嘴唇,似乎明白了,清浅指的是什么。
连忙安慰道:“明个学休,我陪姐姐去选几衣服吧,我付银子,算我送姐姐的。毕竟你给太子当伴骑,着实,着实辛苦了。”
清浅转过头,看着小艾,生无可恋:“那是你们的学休,我的学休只有一件事骑马。”
“可是我们这一次休五,”小艾犹豫着说:“你不会五天,都和廷宣哥哥在一起吧……”
清浅望着小艾眼中那羡慕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打击她。
果真小艾嘟了嘟嘴,到清浅边,搂住她的胳膊,“要是我,也能给廷宣哥哥当伴骑就好了,就是不能伴骑,在旁边看看也好啊。”
好?清浅对着小艾尴尬的笑了笑,“小艾,我要是能像你这般,才是真的好。”
小艾拉了拉清浅的胳膊,“看你说的,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廷宣哥哥是大魔王呢!”
“大魔王,这个称呼适合他!”
“你可真会开玩笑。”小艾俏的笑着。她哪知清浅的心声:“小艾妹妹,我这可是句句血泪,绝无半点玩笑啊。”清浅在心中想。
学休。
风轻拂,阳光片片洒落在,山脚下的皇家马场上。
由近及远的望去,那那苍茫的山麓,已微微泛了蒙蒙的绿意。那是的盎然生机,点染了这巍峨群山,与苍茫的大地。
清浅坐在马背上,阳光洒在她后,暖融融的。
她骑的这匹栗色赛马,和她已经有了几次交道,此刻也格外有几分温柔。
太子廷宣一黄绿色的骑马服,正在马场的另一边,和人说着什么?那盈盈而立的样子,如果被贵女们见到,不知道又要偷的多少芳心了。
清浅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