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打听到了,百花村的位置,那将军特别高兴。说立刻启程,并让我们二人同去。
我和甄叔父都没多做考虑,就应了下来。
我还记得那天,热的怕人,我们带的水早就喝干了。
百花村的村口,有条清凉凉的小溪。那将军说,自己家的远方亲戚,是个性子孤僻的老头。
去的人多,怕他受了惊扰,就要我和甄副将,在村口等上片刻,也顺便把水囊,都装上些泉水。
我们见小溪边上,有几个妇人在洗衣服,就又往上游走了走。
喝过水,又在河边歇了歇,才走下来。可等我们走回村口,那洗衣的妇人都躺在溪边,鲜血染红了小溪。
我们急忙往村子里跑,一个六七岁的女娃,牵着个更小的男娃,正往外逃。
后面就跟着那将军,和他的副将,我和甄副将想救下那两个孩子。可是没来得及,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孩子倒在血泊中。
我和甄副将冲上去,想和他们拼了。
可那将军,却拿出一道皇后的密诏,上面写明要血洗百花村。”
说到这儿,牧将军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即使过了16年,即使也算得上久经沙场,再回想起,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血流成河的一幕。
还是让他觉得,像被雷劈了一般,从头顶到脚底,触电般的涌上一股冷气。
“那天回来的路上,那将军就带着他的副将,一路西行。而我和甄副将回来了,可那天,从此成了我们的噩梦。”
清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个无论自己上天入地,都宠着自己,冲自己笑的父亲,身上竟背着,如此沉重的秘密。
“他们犯了什么罪?”清浅问道。
“说是那村子里,有人私炼丹药,被人用在太子身上,差点要了太子的性命,所以灭全族。”牧将军拔下伸进土洞的一棵草,接着说
“后来听说那村子,是容妃的母族。是否害了太子,就不得而知了,但他们确实擅长些异术。”
异术?
三皇子,和那圆环中跳舞的红杏,忽然出现在,清浅脑海里。
难怪三皇子会出现在这北地,定是和这异术有关。
“爹,你可知道他们擅长的,是何种异术?”
牧将军叹了口气,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雨却未见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
“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整个村子都被灭了,侥幸活下来的,也都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进来,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这太子和三皇子的王位之争,怕会越演越烈,而百花村灭门的秘密,恐怕那行凶的人,只想让它永不见天日。”
清浅心头一寒,“爹的意思是,当年参与的4个人……”清浅话没说完,但已做了最坏的猜测。
“没错,当年的四个人,只剩下我和你甄叔父,两个人了。另外两个,已在返京的途中,遇了不幸。”牧将军面色沉重。
“难怪我们今天,会遇到皇后的暗影。”坐在洞口的小荷,终于知道了,今天暗影来个目的。
“这只是个探消息的喽啰,真正的高手,会在这次返京的途上遇到。”
牧将军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闯过这一劫。
“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清浅表情严肃起来。
牧将军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敌人在暗,我在明,难啊。”
说完,牧将军又拿出,那银楼的票据,放到清浅手上。
“这票据你拿着,如果爹出了什么意外……”
“爹,你定不会出意外的!”清浅打断牧将军。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如果真出了什么不测,你就陪着你娘,带着全家进京找你哥哥和大伯。我牧家未来,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你们平平安安。”
牧将军说的决绝,仿佛已不再是,和女儿的交谈,而是临终遗言的嘱托。
清浅看着那银楼的票据,似有千斤重量。“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只此一劫。等爹进了京,见了皇上,那人就不好再生是非,否则,朝廷命官在京遇害,这事追查下来,怕当年的事也会败露,对那幕后的人来说,只是两败俱伤的计策,是任谁,也不会想看到的。”
清浅望向洞外,茫茫的夜色。
雨下的小了些,青蛙成片成片的,鸣叫了起来。
“我们定会顺利抵京的。”清浅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似对着牧将军说,也是在对着自己说,更是在对着北地无限的夜,做出的勇敢承诺。
洞外的雨,似下的倦了,渐渐停了下来。
那山上的一队人马,也没了声响。
清浅搀扶着牧将军,小荷跟在身后,一起下了山。
已是午夜,牧府还灯火通明。
宋姨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在正门里,转来转去。
她时不时的,命人把门打开一些缝隙,向外张望一番。
“老爷。”终于让她瞧见了牧将军,宋姨娘也顾不上,路上的积水,着急忙慌的从台阶上跑了下来。
“老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呀?”宋姨娘那一脸担心,可不是装的。
眼瞅着就要进京了,那对大夫人陆氏来说,是回了娘家,有靠山。
可对她来说,那可就是背井离乡。
原来自己手上,还有那管家权,现在既没了管家权,再要失去老爷的疼爱,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知道,要有多难过呢。
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