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一个人,最缺少什么,那他就最在乎什么,硝烟也不厉害。
他最恨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了,他很自卑,所以总是喜欢穿着一件黑色的帐篷,帽子压得低低的,遮住自己的长相,以前也有一些人曾经在他的背后说了些难听的话,都是龙岩派的弟子,那些人也都被他扭断了脖子。
不要说硝烟长得丑!这一条,并不存在于龙岩派的门规中,但是却被每一个龙岩派的弟子熟记于心,不敢忘记,因为他们都不想死,他们想活着,好端端活着。如果真的说了那样的话,并且被硝烟知道了,那可就是个三十六天罡中排名第二的高手结下了死仇。不死不休的仇恨!
现在宁飞说他丑,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留。
更重要的是,这个宁飞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直接了,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委婉。
硝烟的身体还在颤抖着,他都快要被宁飞给气哭了。
“你要死,你一定要死!”硝烟咆哮,声音仿佛滚滚雷霆,灵气磅礴倾泻而出,朝着宁飞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他要杀了宁飞,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他一定要杀了宁飞。
宁飞不死,天理不容啊!
他朝着宁飞狂奔而来,到了之后就是直勾勾的一拳朝着宁飞的面门砸了过来,这一拳没有任何花哨的前缀,也没有什么曲线角度,就是直勾勾的一拳,蕴含着强盛灵气,灵气中有夹杂着足以冲天的杀气,他就是想要杀了宁飞!
面对这一拳,宁飞有无数种反击的方法,比如先往后退一步然后扣住对方的手腕借力打力,将对方反震出去,暂避锋芒的方法很多,但是宁飞偏偏选择了硬碰硬。
他看着硝烟,盯着他的眼睛,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拉开胳膊,蓄力片刻,最后朝着硝烟的拳头狠狠砸了过去。
看到宁飞的动作之后,硝烟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得意洋洋胜券在握,他觉得宁飞真的很蠢,蠢到了无药可救。他是灵气化形后期巅峰的修炼者,距离突破也只有半步之遥,但是这也都不算什么,他的杀手锏,他的长处是他的力量,他能将自己体内的灵气和力道融合在一起,完美契合,这也和他一直以来修炼的功法有关,他的拳法就叫蛮拳,蛮力一拳。
大力破天下,就是蛮拳的中心思想,他的速度算不上快,如果宁飞卯足了劲要拉着硝烟在速度上分出胜负的话,最后的结果却是很难定。
他脸上的伤疤,是一个女人留下的,就是三十六天罡中排名第一的那个女人。在那一场决赛上,那个女人就像一个灵活的兔子,身体轻盈,即便是他也难以捕捉到对方的身影,所以最后他输了,毫无反手之力,他连碰都没有碰到对方,脸上却已经被对方当成了画板,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输得一败涂地。也就是因为那一战,他再也没有以前那么自信了,他担心遇到那种以速度见长的高手,他也担心宁飞会在速度上占他的便宜。
他没想到宁飞竟然是个愣头青,选择和他硬碰硬。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时间足够的话,现在他真想仰着脑袋哈哈大笑,笑宁飞的天真……
眨眼间,两只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砸在了一起,力与力的碰撞,气与气的冲击,碰碰声在两个男人的中间炸开,一道看不见的微波从内而外缓缓向外扩散,那是看不见的水纹。
强大的冲击力,让硝烟的长发往后飘着,一股压力正在把他拼命往后推动,他也想顺势离开,但是,他的拳头却已经被宁飞给握住了。
宁飞冷冷看着他。
硝烟也看着宁飞,他再次看着宁飞脸上那份微笑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先前轻松的感觉,他忽然发现其实宁飞压根就不是什么愣头青,真正的愣头青是他,他才是蠢到了无药可救。
他对自己太自信了,他自信到自己的一拳就能将宁飞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他觉得,月阳被宁飞打败压根算不上什么,温酒,虎口,输给了宁飞也什么都证明不了,因为在他看来,温酒也好,虎口也罢,以及躺在地上的月阳,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即便大家都是三十六天罡里的高手,即便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他依然觉得这些人都是垃圾,和他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因为他没觉得宁飞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他就不会有任何的小心翼翼。
然而当他的拳头和宁飞砸在一起的时候,那从胳膊里炸出的骨骼断裂声,却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也在嘲讽他先前的天真。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压根就不是对方的对手了,宁飞脸上的微笑,也好像变成了阎王的催命符。
“我听旁人说,长得丑的人都会专心修炼,成为高手,但是现在看来,这句话不可靠,你依然太弱。”宁飞认真说道。
这就是一种讥讽,一种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讥讽。
这番话,也足以将硝烟先前骄傲的心瞬间打下谷底。
“砰!”宁飞忽然抬起胳膊,一拳砸在了硝烟的手肘位置,又是一声断裂声,紧接着,硝烟的哀嚎,就已经划破了云霄,听着让人心惊胆战,惨绝人寰。
当宁飞松开手的时候,硝烟的那条胳膊无力的垂着,没有人比硝烟更清楚现在的状况,他的胳膊已经彻底的断了,准确的说,是已经粉碎了,骨头渣被皮肉包着,仅此而已。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最起码不是硝烟噩梦的结束。
宁飞身体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