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老太太刚想再说下一句,隔壁摊的老板却是突然走了过来,便大声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是生意不好做,我们天天黑白颠倒地出来摆摊,根本就是劳苦命,都是亏钱的,我们是快做不下去了,你现在还想租门面做,多半也是亏,兄弟我替你着想,还是做点别的更有前途,我们都是为你好!”
刘备此时才仔细多看他两眼,只见其穿着黑裤黄体恤,个子矮矮胖胖,原本还算和善的脸上,此刻却是闪烁着丝丝贼眉鼠眼的味道。
老太太听得他如此说,心里明亮,知道他是想搅局,虽然不高兴,却也不出声,反而退至一边看形势。
自己这个车库租不租出去都无所谓,但却讲究一个双方意愿,好合好散。
这些人呢,又都是些年轻的娃儿,没必要掺合他们的矛盾,但是暗地里一张老手却是悄无声息地轻拍了下正扶着自己的关羽的手背。
关羽会意,与刘备递个眼色,刘备虽然不甚清楚关羽的意思,但却能领会他那“不必着慌”之意。
这时,又有一个穿着黑色体恤的地摊老板似乎是“刚好无意”地走了过来,立马附和道:“是咧,是咧,我们都快做不下去了,兄弟就别往里撒钱了,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做这个冤大头,这年头,年轻人手上有点钱,总是不经大脑就乱搞,总以为老板好做,赚钱简单,太天真了。”
这时,甘小河本来就觉得奔波劳累一整天,心中不痛快,现在又见这两人平白无故瞎掺和,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竟然自己还没开张,就一个劲地说“亏钱”和“冤大头”的,心中怒气瞬间暴涨。
她上前两步,扯着嗓子不客气道:“你们干啥子,莫名其妙就跑过来诅咒人,什么意思?啊?”
老太太看着甘小河那个泼妇样,两眼竟然暗含笑意,一旁的关羽却是不动声色,他心里对这些同行的心思犹如明镜一般。
如若自己的摊位租个门面固定下来,老顾客多半会流到他们这里消费,到时不管这个宵夜店是赚钱还是亏钱,都对他们的生意有所冲击,这才引起他们的反抗,只不过这些人说话实在是有些不要脸皮。
此时,还有一家宵夜摊的女摊主没有跑过来,因为她正在给一名顾客炒着炒粉,但这并不影响她一直有意无意关注着这边的“战况”。
当她听见甘小河的质问时,终于忍不住加入充满“善意”的战团中,远远就喊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家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哪里说得上诅咒这么缺德的事,你也真是不讲理,我们都是有事说事,替你们着想,才会劝告一番,免得你们亏钱了,心里过不去,你这女人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甘小河听得怒火攻心,就想放开喉咙骂街,突然反应过来这里人也不少,以后可是自己的店面了,形象太过泼妇似乎不大好,随即变得阴阳怪气道:“依我看,你们是怕我们抢了你们的生意吧!”
刘备一听,自己将要开门求财,与人讲究一个和气生财,这些都是同行,大庭广众之下,这话可是说的有点重了,这常来常往的顾客听了也不免显得自家小气,对以后的生意总有些不妥。
虽然自己心里也来气,但也不好得罪人,要想得罪他们,那也得是软刀子进出,而不是这样硬杠,如若不然可是于自家名声不好。
他一把拉过自家娘子,就想出声说两句,谁知张飞也是个十足的急性子,见自己大哥把嫂子拉回去,趁势抬脚往前一步,就吼起来:“你们三个,嚷嚷什么呢?我们亏钱也亏不到你们口袋,真要是计较,就拿出你们的厨艺,也租个门面,堂堂正正地竞争,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黑色体恤摊主见张飞如此不留情面地说穿自家心中的小九九,眼神闪烁不定,脸上却堆满笑意地说:“咦,小兄弟这是哪里话,我们也不过是好意提醒下,门面哪里是我们这些小摊贩租得起的,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说到底我们也是为你们好而已。嘿嘿!哈哈!”
张飞一阵冷笑,听得刘备担心张飞的性子过于急躁,虽然心里明亮,但却嘴上快,把人说得下不了台就不好玩了,便赶紧开口道:“这位大哥,你的炒粉闻着可是香呢,我们可以一起租个门面,安心做生意,然后一起发大财。”
黑色体恤摊主突然反应过来,刘备这可是软刀子进出,比那个急躁的小白脸还可恨,似乎也没那么好欺负。
刚才自己还一个劲地劝人不要租门面,现在就被人回头劝租门面,这可是遇到难缠的厚脸皮之人了,知道再说下去也讨不了好,赶紧道:“哈哈,谢谢夸奖,谢谢夸奖!”
黑色体恤摊主说着便往自家摊位走去,还不时扭头看过来,眼中闪烁不已。
张飞见他要走,心里有意羞辱他,甘小河亦想抢着出声,但被拉着她的刘备瞪了一眼,感觉把小心思收了起来。
只见刘备又是抬脚轻踢一下张飞,张飞一愣,却也反应过来,想了想,就算还有些许不甘心,也还是先忍着,便退了回来。
黄色体恤摊主见刘备主动给了台阶,更怕继续下去讨不了好,便嘴硬赶紧道:“我们也是担心你们亏钱,年纪轻轻可是受不了刺激的,其实小兄弟你也别多想,我们只是一番好意,真的是一番好意!”
刘备闻言上前几步,突然抓着人家的手,满脸笑意地感激道:“谢谢,谢谢,兄弟对我们实在太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