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握了握拳头。
再多人,他都不怕。曾经面对十多号人,他都毫无心怯。只是,不到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再重复过去了。
他还是松开了拳头,说道:“各位大哥,我来这里没多久,身无分文,实在给不了那么多。要不,两百块,你看怎样?等我赚多了点钱,我再交给你。”
墨镜哥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我去,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兄弟们,走起!”
话音刚落,站旁边的几个人,就一拥而上,踹凳子,踢椅子,掀锅拉气瓶的。
不一会,地面已经狼藉一片。
杜远想拦都来不及。
阿七本吃着米粉,见这场面,吓得端着饭盒乱跑。
杜远火气冲天,拿起地上的铁锅,横扫了过去。
那些小混混没想到他会反抗,怕被伤到,都四窜开来。
唯有墨镜哥,稳稳站着,不动如山,似乎一切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杜远看着地面黑黑的粉条,心在肉痛,见墨镜哥这神情,更是气贯满脸。他拿着铁锅冲向了墨镜哥。
“啊!”他狂怒地大喊一声,像头暴怒的狮子。
不过,铁锅却在墨镜哥额头一根手指宽的地方停了下来。
“打啊,有种你打啊。就这里。”墨镜哥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话虽如此,他手心却冒汗了。
他知道杜远肯定不敢下手,可这阵势还真的把他吓到了。
杜远看着眼前这幅嘴脸,直感觉到恶心。他扔下了铁锅,跑过去,把受惊的阿七拉了回来。
“你有种!这摊被你毁了,你满意了?我以后再不在这恶心的地方摆摊了,你敢再跟着我,小心你的狗命!”杜远对着墨镜哥说道。
“哟哟哟,我好怕。哈哈哈。”墨镜哥摘下墨镜哈哈大笑起来,两只小眼睛一皱一皱的。
小人难缠。
杜远不再理会墨镜哥这群人,转身收拾起来。
凳子断腿,椅子破角,估计都用不了。
气瓶还可以换点钱。
剩下还有半包米粉还没弄脏,带回去当做午饭也好。
能捡的他都捡了。
墨镜哥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杜远,不说话,也不阻挠。手下人看了,也没什么动作。
场面很安静,只剩下阿七呜呜的哭声。
杜远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到了三轮车。
“阿七,坐上来。”杜远对着阿七招手。
阿七顺从地坐上了车。
杜远看都不看墨镜哥一眼,踩着三轮车,慢慢地往住处骑去。
墨镜哥“哼”了一声,没有追赶。
有惊无险的,杜远安全回了家。
“咦?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薛姨刚买菜回来,正遇上了杜远。
杜远摇了摇头,把经过略略地讲了一遍。
“这群家伙,太可恶了。好事没做,老是做些坏事。我迟点找上他们家去,让他们家里人好好管管他们。”薛姨狠狠地说道。
杜远叹了口气,说道:“薛姨,别。他们跟你应该也熟悉了,要是争吵起来,伤了面子就不好了。大不了,我不在这里摆了。”
“不在这里,那你到哪里?我看了,你们生意还是可以的。”薛姨说道。
杜远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薛姨见他左右为难,知道他还没找好地方。
她说道:“要不,我有个朋友在招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当然愿意。”杜远还欠着她的钱,哪好意思拒绝。
薛姨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上班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就是有点累。不知道你顶不顶得了?”
杜远笑了笑,说道:“年轻气壮的,有什么顶不了。再说,我也不是那种怕吃苦的人。”
薛姨也笑了:“这就好,这就好,我马上联络他们。迟点给你答复。”
两人分别回了房。
到晚上,薛姨过来了。
“杜远,我跟那人说好了。你明天就去上班。”薛姨对着杜远说道。
“薛姨,真是多亏你了。想问下,是什么工作呢?”杜远问道。虽然不挑工作,可总得了解清楚不是,万一做不了呢。
薛姨看他心切的样子,干脆挑白了:“我这朋友呢,开了间小公司,专门负责桶装水的,就是给那些学校、写字楼之类的提供桶装水的。具体内容,他也没跟我说,你明天过去,问问他吧。”
杜远听罢,已大体猜到是什么工作了。
可对方毕竟这么热情,推脱不好。再说,两张口等着吃饭呢。
啥就啥吧。
他对着薛姨说道:“好的,薛姨,那麻烦你了。”
薛姨见他同意,很是高兴:“那就这么定了。这是地址,明天你就去报到吧。要是你觉得带着阿七不方便,就让他留在这里,我带他几天试试。”
说完,她把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了杜远。
杜远接过来,瞟了一眼。
的确不远。
他说道:“不麻烦你了,阿七我带着,应该没问题的。”
薛姨看了眼正坐在地上玩凳子的阿七,点了点头:“那好,有事,你再找我。”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带阿七走出了门。
走了十多分钟,他在一个小档口处停了下来。
这档口前,摆了张桌子,铺着白布,上面堆满账单。后面,整整齐齐地堆着蓝色的桶装水。
“你好,我是薛姨介绍过来的。”杜远礼貌地对着门前人说道。
门前人,年纪比杜远大不了多少,带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