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十安,你听到了吗,千万不要往这边来,不要担心我。
仇清欢心里想着,不听众人劝阻,着了魔一般向山下踏去。
突然,脖子上一阵剧痛袭来,随后往后倒去,落在温柔有力的怀中。
云暮蒙着面,向众人解释了句:“诸位不必起疑心,我带她去安全的地方,诸位小心!”
一袭黑衣,怀中抱着躯体柔软的女子,小心地行路。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嘉州城被围陷,云暮并不担心,他只担心怀中女子一时冲动,白白断送性命。
“哥哥,快些!”云瑶听见动静,打开马车车帘,向他招手道。
两人小心地将清欢抬进马车,云瑶道:“我来照顾仇姑娘就好。哥哥你快上马!”
几千里外的郑州,光弟被一行身穿白色锦衣的骑兵押送回京。
“四皇子,得罪了。”
光弟坐在车中冷笑,不屑与任何人讲话。
“待回了京城,陛下自有交代。”
那日入关之前,云暮三人伪装成高昌难民的模样,想要混进人群中,通过玉门关。
高昌与齐国讲和,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云暮前去探明情况,云瑶跟在他身后,光弟嘱咐了几句之后,正打算关上房门歇息,没想到,对面客房被打开,走出来一白衣男子。
此人正是齐国死士一处任平,也就是在半路将军令交予十安那人。
“四皇子,久仰久仰。”
原来此人误将光弟错认为高昌四皇子云暮。语气上还是客客气气地对他说着话,右手抬起,往前一挥,就有几人从他身后出来。
一路“护送”光弟来到后院马车前。
“四皇子,上车吧。”
仇清欢醒来时,身在一张床榻上,窗幔被放下,她伸出手撩开。
云暮坐在一旁替自己包扎伤口。
见她醒了,愣在原地,竟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才好。
这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级,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下把稍尖,两颊晕红,眼珠子黑漆漆的,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力的气息,皮肤光滑细嫩,眉目如画,还略带些江湖侠女气息,他看的有些愣了。
“云暮?我,为何在这儿?你,又为何在这儿?”
“说来话长”
仇清欢被他那一掌打的半晌回不过神来,头晕乎乎的,双眼迷离,努力地寻找说话思路,道:“那你也得给我解释。不对,我要去嘉州!你能带我去吗?”
云瑶从屋外走进来,端着一盆水:“仇姑娘,嘉州告急,你别逞能了!”
仇清欢不听,作势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云瑶叹气,上前压住她,然后两手在胸前一转,点在清欢胸口,封住了她的穴道。
“你”清欢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何苦”
“行了,瑶儿,你下去吧。”
他用嘴咬断绷带,喘着粗气,不动声色地穿好衣服。
清欢才发现,那人是着坐在她面前的,脸颊一红,偏过头去。
听见耳边传来轻笑声,云暮走进了些。
“嘉州,有你的心上人?”
“你,胡说什么呢”
云暮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娇羞少女,道:“不然为何非要去送死?”
仇清欢发现自己的姿势实在是太吃亏了,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对方也没反应过来,然后清欢的头顶就撞在云暮那高耸的鼻梁之上,令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云暮还在回味刚才的疼痛,闭着眼让她先不要说话:“你先别说话。让我缓缓。”
“哦。”
仇清欢做错了事,哑口无言。两人就这样静坐着,好一会儿。
清欢鼓起勇气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略带神秘的男子。他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身后的发丝有些凌乱,凸显了几分fēng_liú与娇媚。就像清欢在青城街头被他吸引时一样,他比女子还柔媚的气质,令人欲罢不能。
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特别是那双深邃的双眼,像深潭,将人吸进去,难以自拔。
“好看么?”
“咳咳那个,我就是好奇。你是高昌人,入了浊莲教,现在”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将与你听。”
又是说来话长好像秘密还挺多。好吧,那本姑娘就等着,看你怎么解释给我听。
接着,云暮又说道:“嘉州你不能去,等休息好了,就回青城吧。”
“那你呢?”
“我?我自然是回到高昌去了。”
“高昌,是何模样?”
高昌,你能听见狂风卷起砂砾击打戈壁滩的铿锵声,暴风雪袭来,将草地压盖,牧民桀骜不驯地放歌。浩荡长风将乐谱写在山的衣裳,粼粼碧波将雪峰镶嵌在高昌人心的深处,灿烂的阳光将光的彩色纹路刻在水面。
那里有无数神话传说,有高山上的神女,有地底下的魔鬼。
粗犷,天高地阔,静水深流,一切都是不加修饰的美丽。
仇清欢听得入迷了:“那你为何要离开那里?”
“因为,我身份特殊,有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千里迢迢都要追杀我。”
“你是,什么身份?”
“我怕说出来你会吓一跳。”
“告诉我吧。”
“你当真想知道?”
仇清欢期待地盯着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