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
南陈的国都,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车水马龙,街上叫卖声络绎不绝,五花八门的扁食,小吃摊档倒是一派难得的繁荣景象,乱世中有这般太平光景实属不易,其实岁月没有那般静好,总会有人说自己穷苦潦倒,也总会有人说起自己时运不济,赌坊外垂头丧气的浪子比比皆是,哪个不是说等老子翻身了就要谁谁谁知道自己的厉害?
南陈武帝,陈霸先曾说过陈氏子弟奉为家风的警世之言诸君望知,你所享,必是你承受者多,不会有自然功成
说的就是很明白,所以武帝陈氏子孙很少有过高人一等的待遇,愿意习武便去军中,乐意庙堂分分担子的无不是从小名师教诲,最典型的就是这陈然与方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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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青楼经过夜晚的欢愉后,白天倒是显得极为安静,与夜里倒是相差极大,清倌人还是红尘滚过的女子皆是白日里闲暇时间颇多,身后跟的几位小女仆看花,出门游街或是去那湖边小亭温酒烹茶享这悠闲时光
自古红尘多薄命,入了风尘这辈子就只能在风尘之中,可风尘中看这世道更加真切,陈然早年间在这建康城中留下过风尘中皆是性情中人!
哪位倌人不会知道自己命运?要是有的选她们不会去选,可没有回头路!漫漫兮飘然兮,如柳絮,如那蜡烛终有点尽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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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四大青楼排的上号的就是这‘芙春楼’就在城中,慕名而来之人颇多,以致于排号入楼,但是依旧挡不住门外手捧金银浪荡之徒
今夜依旧是热闹非凡,楼前奴仆牵过的马车一驾又一驾,下来的老爷们一茬有一茬,仿佛不会有尽头,刚下车的老爷们便被一群年轻女子围了上去,一阵酸言甜语腻歪便是拉倒了自己房间
“卞青衣,你今天接不接客?”楼下老鸨叫着问道,今夜已经不知有多少老爷给这老鸨说的耳根子都快烂了,可以就不见楼上女子答复
“给句痛快话!”老鸨失去了耐心~
楼上身穿青衣的女子,一芡眉看的楼下脂粉客一阵反胃“要接你接,本姑娘可不接!”说罢带着女奴回了房中,老鸨只好笑着赔礼,海涵之类的话语
还在赔礼就听得楼上门开了,卞青衣身穿黑袍带着女奴下楼来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是说金鱼嘛,怎的还外送起了?”老鸨连忙做声“各位老爷可千万不要误会,青衣是去给永世公主弹乐”
卞青衣站在门口看了眼老鸨“妈妈,女儿去了,晚些回来”说罢俏皮一笑而去
人群都开始摇头,谁敢多说半句这招惹到公主头上了都,只得唤得老鸨来点了其他女子聊胜于无散了去
卞青衣乘着马车并没有往皇城而去,反而出了城,约摸着一炷香的功夫在一座亭子前停了下来,亭中一黑衣男子在一盏油灯面前翘着二郎腿看着手里黄卷,卞青衣下车在亭外跪下也不说话,不敢打扰此前男子
这男子侧颜对着卞青衣,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要是陈然在这必会好奇此人竟跟韩子高一样好看近妖!!!
男子看书感觉有些乏了伸腰才发现卞青衣跪在亭外,忙放下手里书籍迎起卞青衣
“王爷使不得,奴家起来便是了”
卞青衣连忙起身施礼,可能是跪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第一次没站起来,黑衣男子飞身上前,一把扶住!
“下次见我就不必这么多繁文缛节!”卞青衣脸一红这还是她第一次躺在殿下怀里
男子轻咳,卞青衣忙从怀里离开“诺,王爷”
坐下示意卞青衣直言相会,卞青衣才娓娓道来“武帝密诏内封方不寒为宣威将军镇守南陈北部疆界,探子回报此次金楼之行死楼派出的所有死士全部阵亡,仅有西域四僧,丑坨,狂徒逃脱,这是他们的行动细节过程请王爷过目”从袖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接着又说“那温家小姐并没有回温家选择留在思王世子一行中,听闻书院王书生是她的老师,这次功败垂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此人介入,温家已经把龙珏交于了温茹,新吴城外乱石坡斗剑输给了徐来,就这么多了!”
男子边听边看信“很好,很详细了辛苦了!”
卞青衣拱手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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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小心行事,我北齐在这南陈插个暗桩不容易,你若是没了,这南陈再有什么动作我北齐太被动”男子烧掉信,背过手去
忽的黑夜里传来一阵马蹄声,男子给了卞青衣一个眼神,卞青衣便立马上车而去
马蹄声停,男子在这亭内继续看着书,亭外都是一众轻骑,手里拿着一杆黄旗,旗上写有一个‘陈’字这是南陈武帝皇家轻骑
“兰陵王好兴致呀,来访我南陈,城都不入,要的我等一通好找”为首之人笑道
兰陵王一撇披风,出了凉亭便直接上马“你找到了不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一扬马鞭,向城内奔去,一众轻骑纷纷赶上
北齐兰陵王,半月之前北齐来国书派人过来商谈边界事宜,朝堂上议论纷纷,到底谁代表北齐出使南陈吗,没想到把这位北齐拥有铁骑兵权的王爷派了出来,这又谁能想到?
说起这兰陵王倒是有意思,此人在北齐算是个怪胎,怎么会这样说呢?
世人皆知,北齐荒诞,没有什么礼仪可言,看上的女子即便是自己长辈也要的,世风日下,被很多学子,或者说寒门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