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离拱手道,“怀王殿下有所不知,少离奉陛下命令前来调查赵二夫人的死,却发现赵二夫人并非死于旧疾,而是被人所害!”
秦翊眯起眸子,“那杀人凶手可查到是谁?”
陆少离摇头,“尚未查到。”
萧景行看向赵恒风,语气有些冷冽,“昨日赵家主不是告诉孤,二夫人是死于旧疾吗?如今又作何解释?”
赵恒风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声音颤颤,“臣,臣也不知,当时的大夫确实是告诉臣二弟妹是死于旧疾,谁知道一转眼竟然变成了被人杀害。”
赵恒裕在一旁更是惊讶地张大嘴巴,全然没想到死因竟不是被自己打死,或是因此上吊自尽,竟确确实实是被人害死?!
萧景行脸色沉了下来,“此事务必彻查清楚!”
陆少离连忙拱手,“是。”
说罢,他将那染了血的石头交给衙役,而后对萧景行道,“殿下,这块石头是在嫣儿姑娘的院落附近寻到的,下官请命,再重审嫣儿姑娘一次!”
萧景行凝眉,“此事既然交给应天府和陆少尹处理,陆少尹该怎么做直接去做便是!”
有他的话在前,赵恒裕什么话也不敢说,只能让人去把嫣儿带来。
“不知这位嫣儿姑娘是?”人走后,姜暮黎触不及防地问了一句。
赵家的人顿时觉得颜面无存,唯有赵恒裕硬着头皮答道,“是,是鄙人的一房小妾。”
“一房小妾?难道不是赵二爷从外面的花楼里带回来的姑娘吗?”萧锦颜轻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
赵恒裕脸上充血,却也只得点头认下,“是,是从花楼里带回来的。”
秦翊突兀地笑出声来,“想不到赵家的人还有这般喜好,翊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
赵家的人一时低着头说不出话,赵恒裕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知作何回答,气氛一时尴尬不已。
萧锦颜突然觉得这个秦翊也没那么让人不顺眼嘛!至少这个时候还能看得过去。
没多时,衙役带着嫣儿过来。
她的打扮比之昨日更加风情露骨许多,这次赵恒裕不敢再盯着她看,反倒是将脑袋垂得低低的,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
赵家所有人都觉得难堪,唯有嫣儿仿佛浑然不知般,施施然地行礼。
“你便是那嫣儿姑娘?”萧景行蹙眉问。
嫣儿柔柔一笑,“回贵人话,妾身正是嫣儿。”
萧景行不再说话,示意陆少离审问。
后者也当仁不让地上前,直接问,“请问嫣儿姑娘最后一日见赵二夫人是什么时候,彼时赵二夫人穿着何颜色的衣衫?”
他问得猝不及防,根本不给人寒暄热身的机会。
嫣儿愣了一下,道,“见二夫人最后一面是她去宫中参加晚宴之前,也就是昨日酉时末,戌时之前,那时她着的衣裳为淡紫色。”
闻言,萧锦颜挑了下眉,陆少离继续问,“那嫣儿姑娘可还记得,那时赵二夫人头上别了几只发钗?”
嫣儿蹙眉想了一下,“三支发钗,一支玉步摇。”
话落,陆少离突然道,“把她拿下!”
院中的衙役立即听命上前押住她。
“你们做什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嫣儿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
“陆少离你这是做什么?!”赵恒裕最先忍不住跳起来大吼,甚至直接跑上前将衙役赶开。
衙役们不敢对他来硬的,只好推到一旁,死死盯着嫣儿。
“老二!”赵恒风沉声一喝,脸色已是极其难看。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嫣儿她是清白的,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他凭什么抓人?!”赵恒裕难得反抗赵恒风一次,坚定地将嫣儿护在身后。
“你胡闹!”赵恒风抬手指着嫣儿,“她是个什么身份?你竟然为了她将我赵府的名声置之不顾!”
赵恒裕坚决摇头,“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总之她现在时我的女人,我绝不允许别人动她!”
“你……”赵恒风一时气结。
“想不到赵二爷竟是这般的情种,今日倒叫我刮目相看了!”萧锦颜走上前两步,双手合掌轻轻拍着。
赵恒裕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萧锦颜道,“既然赵二爷说她是清白的,那我不妨问赵二爷几个问题,她说她最后一次见赵二夫人是在昨日酉时末,若我没记错宫宴戌时开始,从这里到皇宫至少需要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那个时候想来是赵二夫人正要出门的时间,那就说明赵二夫人那个时候穿的衣裳是晚宴上穿的,可是我记得,赵二夫人昨晚的衣裳明明为红棕色!”
嫣儿面色骤然一白,赵恒裕死死盯着萧锦颜,“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锦颜嗤笑一声,“赵二爷莫不是忘了?赵二夫人死后穿的衣裳才是为浅紫色,比之宫宴之上的衣裳简单许多,那就说明,赵二夫人在宫宴后回府换了衣裳,而嫣儿姑娘所见分明就是昨晚午夜之时的赵二夫人!”
“此外,昨晚的宫宴上赵二夫人头上戴的是四支珠钗,而没有什么步摇,反倒是现如今躺在里面的赵二夫人头上戴着三支珠钗和一支玉步摇,如此是不是说明,嫣儿姑娘见过临死前的赵二夫人?”
她声音淡淡,面上甚至含着浅笑,一字一句却叫人生出寒意。
嫣儿已经说不出话,整个人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