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叟朱梅与沈图一同见朱文涉险,想上前拉她回来,已来不及了。
那晓月禅师施出妖法后,见对阵上众剑仙后退,只留下二老同苦行头陀三人。当他正驱着妖法前进之时,忽见二老身后飞出个少年女子,手拿着一面宝镜,一手发出一道剑光,镜面发出数十丈五彩光华,将他的阴云绿火冲开一条甬道。
晓月禅师暗自笑道:“无怪他三人不退,原来想借这女子的镜子,来破我的法术,岂非是在作梦?”
晓月禅师见正面有五彩光华挡住去路,便将身子隐在阴云绿火之中,从斜刺里飞近朱文左侧,口中念念有词,一口血喷将过去。
朱文立时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晓月禅师迈步近前,正要用剑取朱文首级,忽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急忙飞身往旁边一跃。就在这一腾挪间,眼看之前在慈云寺外有过一面之缘的道人沈图,手舞剑光,将地下那个女孩救去。
他这十二都天神煞,乃是极厉害的妖法,普通飞剑遇上便成顽铁,不知这个道人的剑光,何以不怕邪污?好生不解。不由心中大怒,急忙从阴云绿火中追上前去。正待在那道人身后再行施法,忽然震天的一个霹雳,接着一团雷火,从那道人手上发将出来,立刻阴云四散,绿火潜消。同时天空中也是浮翳一空,清光大放。
一轮明月,正从小山脚下渐渐升起,照得四野清澈,寒光如昼。
那晓月禅师被这雷声一震,内心受了妖法的反噬,晕倒在地。等到醒来时,已睡在南川金佛寺方丈室内禅床之上。原来他使用邪术时,知非禅师等知他虽用绝招,仍难讨好,不忍心看他灭亡,把数百年功行付于一旦,便在远处了望。及至见他被沈图手中的神霄雷法震倒,知非禅师、天池上人双**到战场,口中说道:“诸位道友,万万不要逼人太甚了吧。”说罢,便将他夹在胁下,同了钟先生,将他带回金佛寺,用丹药医治调养,没有数月光景,万难痊愈。
沈图退了晓月禅师的十二都天神煞,忙看怀中的朱文,只见朱文此时已是面如金纸,牙关紧闭,心中担忧不已。
矮叟朱梅忙道:“道长休得惊慌,快背回观中去,等我回来时再说。”
正说着,忽见慈云寺那面一朵红云,照得四野鲜红如血。
二老见状大惊,忙对众人说道:“各位道友同门下弟子,一半将受伤的道友抬回玉清观去,一半速将战场上死尸化去,再行回观。”说罢,二老与苦行头陀将身一晃,顷刻间已到了慈云寺内。
这时破寺的几位剑仙,正在九死一生之际,场中弥漫着玄都羽士林渊的彩霞红云瘴,这妖法乃是收炼南疆毒岚烟瘴而成,人如遭遇这种恶毒瘴气,一经吸入口鼻,不消多日,毒发攻心,全身紫肿而亡。诸位剑仙正无可奈何之时,见二老与苦行头陀到来,心中大喜。同时又听空中一声佛号,声如洪钟,一道金光过去,又降下一位女尼姑来,正是神尼优昙。敌人见平空来了这几位前辈有名剑仙,有知道厉害的,一个个四散奔逃不迭。
神尼优昙落下之后,见场内情形,随即从十指中弹出佛家的石火电光,玄都羽士林渊想收回红云瘴业己不及,便顾不得众人,因智通离他较近,伸手一拉他的臂膀,说道:“还不随我逃走,等待何时?”说罢,破空先自逃走。
智通也知二老既来,晓月禅师必无幸理,便觉逃命要紧。才飞身起来,不到三五丈高下,倏地飞来一道金光,疾如闪电。智通喊声:“不好!”想用飞剑抵挡,己来不及,被那金光绕向两腿间,登时先烧坏了他的双足,一时负痛,倒栽葱往下便落。
智通剑术煞是了得,他从空坠下,离地数尺,顾不得疼痛,还想驾剑逃命。咬着牙,一个云里翻身,往上升起。
忽然一青一白两道剑光同时飞来,立时把智通分成三段,尸首先后跌到尘埃,死于非命。
树倒猢狲散,智通一死,余者皆是借机逃遁,这时妖云散尽,玉清大师便率领众人,上前拜见师父同各位前辈。
追云叟便问寺中凶僧余党如何发落。
白侠孙南道:“适才弟子同笑师弟,已将他等擒住,大概逃走的不多。寺中尚有若干妇女,问明俱是被凶僧强抢霸占而来。弟子斗胆作主,放火时节,已将庙墙打开一面,命她等各携凶僧财物往外逃命。据她等异口同音,除知客僧了一不犯大戒外,余人皆是行恶不法。此类凶僧放出去,定为祸世间。适才用飞剑同分筋错骨法擒住的七十余名凶僧,除当场格杀者外,其余都投入密室火**之中。至于寺中打杂烧火的僧人,尚有数十名,他们只供役使,尚无大恶,已分别告诫,任他等自行逃命去了。还有一个凶僧名唤慧能,本当将他斩首,因他向笑师弟苦求饶命,立誓痛改前非,仅将他的飞剑消灭,割去两耳,以示薄惩,现在也已放他逃生。弟子等擅专一切,还望各位前辈老师宽有。”
追云叟见他同笑和尚小小年纪,办事井井有条,不住点头。
矮叟朱梅道:“适才我听见有人声喧嚷,想是附近救火的人,如何这半天倒不见动静?”
追云叟道:“我因怕人来看见杀死多人,难免要经官动府,岂不使我汉人去受胡奴欺负?
我便逼起一团浓雾,使他等以为错看失火。等到明早,此地业已变成瓦砾荒丘,我等再显些灵异,使当地官府疑为天火天诛,以免连累好人。那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