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嫃自然不会一上来就开始说个不停,到时候李大夫人反而不相信了,便先是欲言又止的说:“这个事情,我不太好说。”
“你但说无妨。”
李大夫人原本是不会掺和别人家的事情,可这丫鬟居然求到她头上去了,当初她就跟前来说亲的媒人说好的,要求娶她家五小姐可以,条件就是不能纳妾,没想到这苏家一个商户人家,高攀了李家不说,这还没进门呢!就闹出这事,以后还得了,因此李大夫人心里现在是压着怒气的。
既然李大夫人这么说了,苏玉嫃便可以一五一十的讲:“李大夫人,小女也只知道,这桃儿口口声声说我家小弟喜欢她,要纳她为妾,且说我家二姨娘已经许诺,今日小女也是在小弟的书房将桃儿拉出来的,一打开门桃儿便是衣衫不整这般模样了。”
李大夫人气极反笑:“苏员外,你好歹是个秀才啊!就教出这样的儿子,可真让我刮目相看。之前我就说过,要和我们李家结亲,不是不可以,但不许纳妾,你们家也同意了,可如今这是怎么个意思?当我们李家是傻子一样戏耍是吗?”
苏荣昌连忙解释:“李大夫人,息怒啊!事情不是这样的,一定是这个奴婢勾引主子,后院就是有这种人的存在,府里才不得安宁呢!刚刚在下还准备将她发卖,和李家结亲,我们是真心真意的呀!”
李大夫人岂会被苏荣昌几句话就糊弄了:“是吗?如果主子没有回应,这个丫鬟会有机可乘?我素闻你家公子不学无术,倒是二夫人的弟弟多番向我保证,那只是年幼无知,还可管教,又答应永不纳妾,我才勉强同意这门亲事,如今看来,倒是我走眼了。”
许氏可不想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搅黄了,连忙说:“李大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管理后院却没有留心到这个丫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才闹了这么一出,李大夫人可不能冤枉我们呀!”
李大夫人看向苏玉嫃:“苏大小姐觉得如何?”
苏荣昌怒瞪苏玉嫃:“你好好回李大夫人的话,别再乱说话了。”
苏玉嫃根本不畏惧苏荣昌,但现在在李大夫人面前,既然苏荣昌凶巴巴的威胁自己,那便顺势装可怜,看李大夫人会如何判断:“是,爹,女儿错了,不该多说的。也请二姨娘原谅,千万不要因为我刚刚话,迁怒我娘啊!”
许氏愣了一下。
李大夫人倒是觉得大开眼界:“如果我没记错,苏大小姐的母亲才是大夫人吧!怎么苏大小姐这么惧怕二姨娘?”
苏玉嫃依旧楚楚可怜的说:“李大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家是二姨娘当家,其实谁当家都没有关系,我只希望母亲能安好。”
李大夫人深吸一口气:“宠妾灭妻的行为,我倒是见过不少,二姨娘真是好手段。”
许氏真是哑口无言,莫名的,她在李大夫人眼里就是一个恶妇。
她都想三连问了,她是谁?她在哪里?她在干什么?
恰在此时,张嬷嬷又风风火火走了出来,大喊:“大小姐,姑爷,不好了,你们快去看看夫人吧!”
苏玉嫃心一惊:“张嬷嬷,我娘怎么了?”
“夫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还吐血了。”张嬷嬷急的都快哭了。
苏玉嫃差点没晕过去,明明她娘身子骨已经逐渐好转了,怎么会这样!
听到乔氏吐血,苏荣昌是诧异的,许氏则是冷漠,但都没有喊大夫,倒是李大夫人作为外人,还提醒着去寻大夫过来。
苏玉嫃连忙赶到后院,看见她娘旁边吐着一滩血,是紫黑色的,顿时浑身都在颤抖。
赵临羡则扶着苏玉嫃,安慰:“玉嫃,岳母会没事的。”
苏玉嫃痛哭着趴在床沿:“娘,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乔氏艰难的看着苏玉嫃:“嫃儿,对不起,我也想活久一点,看着你和女婿好好过日子,看着外孙渐渐长大,但我怕是不行了。”
“怎么会,这些日子,你的身子骨明明已经好转了,你刚刚吃了什么?”苏玉嫃这才想起,这吐的血根本不对。
赵临羡在外头走南闯北的,在看见那一滩带黑色的血迹,就知道是中毒了,只是怕吓着苏玉嫃,才没有说,此时见苏玉嫃自己意识到了,才说:“看这个症状,明显就是中毒了。”
张嬷嬷连忙说:“我是在厨房拿了点小米粥给大夫人喝了,她怎么会中毒呢!”
说话间,乔氏又是吐了大口的血。
饶是李大夫人见多识广,也是觉得可怜的,一个府上的大夫人,居然被迫害成这个样子,自家女儿要是嫁进来,只怕是连骨子都剩不了。
大夫急急忙忙赶来,在里头施针排毒,大家都在院子里站着等消息。
许氏也在心里盘算着,明明自家弟弟说了,半仙给的毒只会慢慢的让乔氏死去,谁都发现不了中毒的迹象,可乔氏这毒种的也太明显了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玉嫃接近崩溃的走到许氏面前,跪在她脚下,连着嗑了三个头:“二姨娘,是我不懂事,总是和你作对,我求你,给我娘一条生路,你讨厌我,你可以骂我打我,求你给我娘一条生路。她虽然是大夫人,可这些年来,她比府上的嬷嬷还没有地位,从来没有挡了二姨娘你的路,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她死。”
许氏被苏玉嫃弄的不知所措:“谁害她了,我可没有。”
苏玉嫃紧接着又跪向李大夫人:“李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