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烈的北风轻松穿过吴文胥的铠甲,刀子似的刮在吴文胥身上,吹得他浑身鸡皮疙瘩竖起,忍不住一个哆嗦。
“妈的,什么鬼天气。”
吴文胥推向紧闭的旅馆大门,气恼的打了一个喷嚏。
不仅是吴文胥,枫罗弥赛等人也不好过,虽然经常在雪原作战,但是雪格要塞的狂风是两侧铁脊直接吹来的,他们十分肯定,如果露宿街头一晚,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一定会是硬梆梆的尸体。
旅馆的大门推开,一种久违的、温暖的、仿佛阳光沐浴的光辉立刻撒在众人身上,连肩膀上厚厚的积雪也仿佛瞬间融化一些。
旅馆炉灶里正噼里啪啦烧着旺盛的柴火,温暖舒适的气氛令老板昏昏欲睡的坐在柜台前,擦着玻璃杯子手不时抽搐一下,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他得了羊癫疯。
“喂!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快点把大门关上!”
发出粗鲁吼声的,是一个正在撕扯羊腿的剽壮大汉,他一只腿搭在擦得发亮的松木桌子上,另一只腿搭在一位少女怀里。
剽汉说罢,斜着眼睛瞪了吴文胥等人一眼,当他看见紫色的铠甲,以及恐怖的鬼面具的时候,他仿佛受惊般的缩回粗壮有力的大腿,竟是惊恐的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开什么玩笑,诺克萨斯的军人,怎么会来旅馆?难道他们是来缉拿自己的!
想到这里,剽汉的后背已然渗出细密的、芝麻大小的冷汗。
用自以为潇洒的动作弹开肩上与周身的积雪,吴文胥冷冷瞟了男人一眼,深邃尖锐的眼神,顿时吓得男人死死咬住五指,惊骇欲绝。
他吗的,敢和老子装比?
吴文胥心中狂笑,脸上自然不能表现出,只是眼神愈发的锐利,被那恐怖的目光注视,男人明明生得虎背熊腰,此时此刻却像孙子似的恭敬低头,半个屁都不敢再放。
随着最后一个追随者走进门,习惯了温暖,又碍于吴文胥淫威不敢发泄心中愤懑的旅行者重重松了一口气。
“哦,是···是尊贵的兵大人,请问你们来小店贵干?”
被冷风刺激,昏睡的老板一个激灵的苏醒过来,当他看见那十五个凶神恶煞的诺克萨斯侍卫时,吓得差些滚进柜台底下。
“说的什么屁话,来你们店,自然是住宿的!”
蔓蛇一脸不爽的拖出一把板凳,恭恭敬敬的目送吴文胥坐下,又从另外的一个桌子上抓来一只羊腿,还有瓶喝了一半的酒。
“哦哦,是,大人说的是!”
天呐,诺克萨斯的魔鬼军人不是有舒舒服服的营地住吗?听说那里可比自己简陋的旅馆好多了,这些人究竟是什么状况。
精瘦的老板暗暗擦了一把冷汗,立刻呼唤伙计用最上等的酒水来招待这几位贵客,还不忘补偿那位被抢走了食物的旅客,不得不说,他是一位很有诚意的生意人。
房间里温暖的柴火让吴文胥身子渐渐有了暖意,于是褪去身上厚重的铠甲,铠甲足足有二十公斤重,总是穿在身体上,真的是一种折磨。
几杯糙酒下肚,吴文胥等人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吴文胥也不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人,他按照原价付了老板五个银币,买了十五根羊腿,欢天喜地之下的老板,又特别附赠了两瓶烈酒与众人。
“谁淫。荡啊谁****,你****啊,你****!”
“咦?”吴文胥嗅了嗅鼻子,忽然疑惑的抬起****拳,发现自己的拳头上居然飘了几片白雪。
“呼呼!”
紧跟着,屋子里的气温一下子降了十来度,到处飘满冰冷的雪,吴文胥停下拳头,他看见寒风凌烈下的门口站着一个衣衫偻烂的男人。
男人虚弱的站着,漆黑的瞳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任何的事物在他的眼睛里都有如泥牛入海,无法撼动分毫,他任凭北风呼啸,棕发上已经沾满飘零的积雪。
吴文胥大吃一惊,那个人男人他见过,今天还故意蹭了他一下。
难道说,他是来报复自己的!
吴文胥心中一寒,顿时握住了杯子旁边的刀柄。
不过,男人喉结蠕动了一下,压根就没有看向吴文胥,而是满含希翼的盯着旅店老板,渴望的说:“我来这里,是为了讨一口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