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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城主大人这么早就光临我们九层楼,老爷子我真的感到蓬荜生辉啊!”
敖信正喝着九层楼奉上的香茗,冯老爷子爽朗的声音令他喝茶水的动作为之一顿,他干脆将整杯茶放在茶几上。
循着声音望去,冯老爷子以及他身后的骆冰正从楼梯徐徐走下来。
很快有小厮在冯老爷子和骆冰的身边摆放好桌椅,待冯老爷子落座后,另外一个小厮马上奉上香茗。骆冰并没有落座,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能够和在场的这些大人物平起平坐,他就站在冯老爷子的身后。
“哼!冯老爷子很大的威风啊,城主大人早早已经来到九层楼,你竟然让我们等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当了九层楼的少司后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这话说得如此阴阳怪气,分明是想先声夺人,还顺便给冯老爷子安上一顶“目中无人”的帽子。
冯老爷子也不着急,先是抬起桌子上面的香茗,慢慢地喝了一口,再小心放下,这才抬起头望向说话之人。
“哦!?原来是托月楼的楼主钟离月,我还以为一大早谁没有将家中恶犬圈起来,放出来乱吠呢,失敬失敬。”
冯老爷子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可钟离月的身份就摆在那里,没有人胆敢真的在钟离月面前笑出声来,只能紧紧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所有人都听明白,冯老爷子这是将钟离月比作乱叫的畜生,同时也讽刺钟离月甘当城主敖信的狗腿子,主人还没有说话,狗腿子就先耀武扬威。
“你……”
钟离月伸出手指着冯老爷子,给气得满脸通红。
冯老爷子话里隐藏的潜台词他又岂会听不出来,他本来就打算先声夺人,在城主敖信面前刷一波存在感,岂料还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就先将自己栽进里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冯老爷子接着说道:“老夫在这里先向在座各位道歉一声,让各位贵宾久等了,我敬茶道歉。”
说完之后冯老爷子重新举起香茗,在在座之人面前停顿了一下,这才喝下整杯茶,整个道歉程序没有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
“哼,最后还不是变相承认我说的话,你就是狗眼看人低,不将我们看在眼里。”钟离月仿佛抓住了胜利的尾巴,得势不饶人。
“此言差矣!老夫道歉是因为老夫作为九层楼的少司,在各位莅临之时没有现身接待有所怠慢。然而老夫并非钟楼主所说目中无人才有所怠慢,哎,都怪老夫上了年纪,睡眠不好,临近天亮的时候才入睡,各位又来得如此地早,各位来到九层楼的时候老夫还在熟睡当中,望各位原谅。”
钟离月想要在冯老爷子的这些话里面找出破绽,再加以讽刺他找理由都这么烂,可是他找来找去都找不出破绽来,冯老爷子的这个说辞完美地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难道还要一个上了年纪还被睡眠质量困扰的老人因为这个不可抗拒的因素而受到谴责?谁要是胆敢对着这样一位老人谴责,脸上不会羞得满脸通红吗?
骆冰站在冯老爷子后面,对冯老爷子的巧妙应对感到无比钦佩,要是让他来找一个借口的话,他是无论都想不到这样的借口。然而冯老爷子就能够做到,说他倚老卖老也好,反正现在不会有人能够拿冯老爷子迟迟不现身这件事情来说事。
骆冰望了一眼无比郁闷的钟离月,就连之前一直对冯老爷子咄咄逼人的钟离月此时也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哦?最近冯老爷子的睡眠质量这么差吗,是不是被什么烦心的事情扰乱了心情,不妨拿出来说说,兴许我们天罡楼或者托月楼能够帮上一忙。虽然我们天罡楼和托月楼都远远比不上九层楼,但是毕竟大家做的生意都是一样的,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冯老爷子扭头一望,刚才这番话是天罡楼的楼主闫法罡说的,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闫法罡,他和闫法罡只见过寥寥几次,说不上有多熟悉,可从刚才这番话来看,闫法罡的脑子比钟离月要好使得多。
钟离月想不到如何切入今天的主题话题,闫法罡却从他刚才的话里面巧妙地切入到睡眠质量不好这个话题上面,接下来就要说到今天的主题了。
在座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冯老爷子为何会睡眠不好,还不是因为城主敖信给九层楼带来了一大难题,岩土暴熊的兽核就是冯老爷子睡眠不好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