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这一想,就又恍恍惚惚地过了好几日。另一边,也得知了任渲等人的真实身份。
任渲被兵营里的人称为将军,平安是他的跟前的侍从,现在也领了差,算是个小将。李管事是任家跟出来负责任渲日常衣食起居的。
那他们当时押送的就是军粮和犯人?竟然真的被浦大叔猜中了?李珺想想都后怕,大赵国打劫军粮按律法是要处斩的,他们一群无知的百姓差点跟着那季赫之连命也搭进去,还好后来立了一点小功。
就在她诚惶诚恐的时候,平安又来了,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管事请你去一趟。”。
“请我?”李珺不确定地问。
“对!”平安斩钉截铁。
“什么事?”李珺有些忐忑。
“去了就知道了。”平安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谁知请她去的地方竟是这兵营的营监。
难不成舅舅在这里面?李珺心下又激动起来。
营监入口通往半地下的营房,里面黑暗潮湿,刚进去什么也看不清,迎着墙边的火盏,隐约能见到一间间关着犯人的监牢。拐角处站着一个身影,两人走近了才看清是李管事,旁边还有两个狱卒。
“管事。”
“来了啊?”简单招呼了一声,李管事又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越往里面,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就越浓,李珺捂着鼻子,跟他们一直走到其中一间牢门前。
牢内的人见到他们激动地爬过来喊着“官爷,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麻烦官爷可怜可怜我们,放了小人吧!小人保证不会再犯了。”
这个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人,不就是那个骗她的老汉嘛。牢里面还有两个人似乎已经累到没有喊的力气了,蔫蔫地坐靠在墙边。李珺认得其中一个是赶牛车的小伙子,还有一个并不认识。
李管事问李珺“是他们吗?”
李珺点点头,老汉闻声也看向这边,顿时惊讶地愣住了“你,你,好小子!”
“别来无恙。”李珺冷讽道。
老汉撒开嗓门祈求道“这位小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鬼迷了心窍,您就好心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是受生活所迫啊!”还拖着另外两人演上苦肉计,一边说一边用头撞着栏杆“我们活该,我不是好人,小爷饶命啊!”
狱卒见状,用鞭子抽着他们扒在栅栏上的手,骂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这是你自己撞到咱们营门口来被军爷们发现了,你那些没被人发现做的坏事怕是还没招完呢吧?”
“军爷!小的全部都招认了,饶命啊!”
“小的是第一次做着坏事,且也没有做成啊!”另一个声音喊道。
“军爷饶命啊!”
“还敢嘴硬!”
狱卒甩起鞭子狠狠地往门上一敲,吓得几人踉跄地爬了回去。
李珺害怕看到他们的样子,转身走到了旁边。
平安也愤愤地同李珺道“你不用信他们,我们查了他们日常就做这种偷蒙拐骗、贩卖人口的下作生意。今日抓了他们除了为你报仇,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至少他们不会再去祸害别人。”
李珺感激道“平小爷是好人,任爷、李管事也是。只是他们不是应该被衙门里抓吗?兵营里直接抓到这儿来,是不是越权了?”
平安哈哈大笑“是有点,但是他们本身犯得就是大罪,且又是在这地界犯的事儿,驻扎地军队本来就可以代为执行。所以也不算为过。”
“原来如此。”李珺点点头。
“虽然这些坏人是找到了,但是你那亲戚确实不在。”李管事在一旁道。
李珺无奈但依然笑着拜谢道“虽然没找到,但是还是要谢谢你们,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平安摸摸头大大咧咧地笑道“这有什么,正好碰到了怎么能不管。”
……
三人这么说着,便出了营监。行至路口,两个风尘仆仆的将领迎面走过来,其中一个面色黝黑,胡须稍长的问平安“平校卫!任将军在否?”
“应该在,不知道左副使何事?”平安奇怪地问。
只见那左副使手中拿着一份信笺,信封行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字。为难地说道“有要事禀报。”
“不是在外营当差,什么事这么重要,您应该是去杀过战场了吧?”平安一副崇拜的样子还有意与他攀谈。
“是,等先见了将军,咱们回聊!”那左小将似乎很急,拱拱手急匆匆地就往主营房内走去了。
另一个小将也跟着说了一声“抱歉了,先走一步。”
平安望着他们的背影嘀咕“什么事?那信又是什么?”
李管事道“不像是汉字,可能是外族文字”
“是燕国文字,写得像是个日期。”李珺突然道。
这话说完,平安和李管事都将信将疑地望向李珺“你怎么知道?”
“这,因为在下认识。”
“……哈哈,你骗谁!”平安指着她笑道。
李珺跟着笑了笑,没有再辩解什么。是啊,这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说不得又要找来罪祸。
“不过,话又说回来,云小哥。”李管事突然道“我们的事儿都办得差不多了,马上要启程回京。你有什么打算和去处?”
人事万物总要前行,李珺却害怕面对这前路。
“你要是没地方去,要不要跟这我们一起……”平安见她不说话,提议道。
李珺抬头迎上他询问的目光,确是真诚的。只是旁边李管事大概没想到平安会说这样的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