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白天也没休息,关暮远也没觉得累,当他知道江离在暗中调查疏禾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一股浓烈的杀心从瞬间腾起,将他这个人紧紧地包裹。璟玉见状态不妙,一直劝他冷静,在疏禾的事情上,他是冷静不了的。
当即便决定,等那刺客养好伤便放了,以此顺藤摸瓜,查出更多的秘密或是更大的人物。
那刺客也是怂包,随便给他喂一颗药就能骗他是毒药,威胁他若是敢暴露,就拿不到解药,他心里早怕得要死,自然乖乖听从调遣,事事唯命是从。
正在朦朦胧胧中的疏禾被何欢唤醒,她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但是睡得挺久。她迷糊的做了很多梦,也掺杂了很多实际发生的事情在梦里,所以她傻傻分不清楚到底是梦还是事实。
她睡得魇了,浑身无力,身体酸软,好像跟人打过架似的。
他喃喃自语,“我怎么感觉睡了好久,明明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一旁的何欢笑道:“夫人,不是感觉睡了很久,是您真的睡了很久。”
她赶紧爬起来,惊慌的问:“那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呢?”
何欢慢慢的替她更衣,“现在呀,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等着您用膳呢!”
他惊慌道:“睡了这么久,你也不来叫叫我?”
这时收拾的也差不多了,“不是我呀不来叫您,是将军早吩咐过,不要吵扰您,说您一夜不眠不休的,肯定累坏了,让您好好歇息。”
她说的是真的,将军真是这么吩咐的,疏禾听后也没再说什么,一股温热的东西在心头游荡。
疏禾出门的声音很轻,在等着她用膳的关暮远此时正在发呆,没发现身后缓缓而来的人。看他那样子,心事重重,只从背影看,就能知道他是疲倦的。
不免生出一阵心疼,她轻轻的在他对面落座,他眉头紧锁,一脸疲态,又是一脸心事。他看见对面落座的人,赶忙掩饰,换了另一副模样。
不等他开口说话,她就望着他笑,一切都在不言中。两个人之间,最好的默契,莫过于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却什么都懂!相处不累就是最好的状态,你的无奈我都懂,一生能遇到一个这样的人,那是何种的荣幸啊!
两人含情脉脉的用完晚膳后就分开,他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现在还不能容他花前月下。
闲来无事,她竟然要跟着吴妈学刺绣,把何欢吓了一跳,还以为夫人脑子发高烧。
以前她最是不耻这种女人家家的活儿,用她的话说“简直是浪费生命,闲得慌”,现在她却要学刺绣,这让吴妈跟何欢大跌眼镜。
有模有样跟着学,还学得挺认真,奈何她从不是做女红的料,连针都拿不好,把自己的手指扎的满是筛子眼,她还是不想放弃。
就为了给关暮远绣一条腰带,她也是拼了。最后吴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劝她歇着,自己替她缝,她还是坚持自己做,折腾到半夜,那条腰带才勉强有个形,要不是何欢知道她要绣的是腰带,要不然她真认不出来她绣的是啥。
看着她那丑的出奇的成品——一个歪歪傻傻的布条子,她心生一股强烈的颓败感。带着颓败和吴妈的安慰,在何欢的强迫下才入睡。
关暮远得知江离的真正的意图时,盛怒的想杀了她,但是人在将军府,杀不得,她现在还跟将军府有脱不了的关系。他很苦恼,一边的事情还没丝毫进展,现在又有毒蛇作难,他一直不安。
最后一个想法在脑子里盘旋,用过晚膳后,他先江氏那里探望她,费了一番口舌才把江离哄高兴,把人哄好歇息后,他就避开所有耳目去了常氏的房间。
那常婉自打禁足后,就没见过关暮远,夫妻一场,自然还是想念他的。上次璟玉特意给她送家乡的特产荷花酥的这份情意,她也牢牢的记在心里,因此见到关暮远的时候,一时悲喜交加,情绪有些失控。
“将军,您怎么来呢?臣妾......”情绪太过激动,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哽咽。
到底还是个女人,被人当一颗棋子,说不要就可不要,再怎么飞扬跋扈,现在也是个无依无靠的柔弱女人,需要被人保护的女人,他不免心生一丝怜意。
伸手,将早已泣不成声的她拦在肩头,“肩头借你靠靠”。
许久,她从他肩头离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貌,缓缓开口,“将军,您请坐!”
关暮远在首位坐下,常婉恭恭敬敬的在他面前跪下,她现在把自己的态度摆的非常低,态度也很诚恳,他不忍心她一直这样跪着,扶她起来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并把常婉的侍女牡丹支使开,去门外守着,防止有人误闯。
常婉说:“将军,臣妾自知有罪,您不必如此对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将军带些许安慰道:“常婉,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今晚过来是有要事要和你商议。”
常婉说:“是,将军,但凡您吩咐,我自当尽全力。”
关暮远在首位上沉默良久,没有开口,好像犹豫不决的样子。常婉在一旁胆颤心惊,她不知道将军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表现的不好,惹将军生气了。
许久后他才开口说:“常婉,我今晚过来,就不想再遮遮掩掩,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常婉被关暮远现在的这副样子惊到了,她有一种微妙的预感,说不上不好,但也一定不是好的。她也不免重新调整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