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嗤嗤地笑,又迫于关暮远在场的身份和威严,又不敢笑出声来。偷偷的笑,还交头接耳传几句小话。
关暮远面上不苟言笑,内心早已溃不成军,心道:“这是在跟我耍无赖是吧,看把你能的,哎,也就这点能耐。”
他有气无力的问:“真的不下来,嗯?”
她不说话,胡乱的看他一眼,自己耍自己的。
他心道:“还没得眼睛看我,混账,欠收拾!”
飞身而上,腾空俯身,快狠准的贴上她的唇,等她惊呼的空隙,一晃而过,随即分离开。清晰的看到她用惊恐又慌张的眼神回击他,那是赤条条的反抗,他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她感觉自己受了侮辱一样,伸手就要锤打他,就是这一瞬,感觉整个人就被一只大手一勾,搂紧怀里,紧贴那个人的半个身子。
发丝纷扰,衣袂翩翩,一对玉人,亭亭而立。风也跟着旋转,彼此间也只剩数不尽的温柔和情意,两个人的温度温暖了整个院子,那棵腊梅摇落一阵芬芳,涤荡人间,香得醉了芳心。
那些小厮仆人看得都不好意思,通通跑开,何欢溜回自己的房间,灌了自己两大口冷水,迫使自己冷静,妈呀,想想那画面就脸红。
许久,轻触唇边,鼻尖相蹭,脸颊相贴,紧紧揽入怀里,依恋又贪婪。
两人望着那梅花,是真的香,沉浸在充满花香的风里,感觉自己在飞翔。
那一排排大的、小的红灯笼,随着风摇摆,那是喜庆的气息。
疏禾回到自己房间,心道:“为什么就不教我武功呢?如果让他知道我会的话会怎么样呢?看他那张臭脸,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关暮远又出去办事,最近老是出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疏禾心里还是有点抱怨的。她想起那日在街上发生的事,又想到了那个人,还有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样呢,她心里很是烦躁。
吴妈端着一碗茶水进来,提及那日在布庄定做的衣裳,衣裳做好,自己去取。疏禾赶着说她也要去,还是跟上次一样,三人同行。
到了街上,好生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张灯结彩,很有一股过节的喜庆气氛。
疏禾想去那医馆看看,又不敢让吴妈知道,一旦让她知道,上次溜出门的事情也就暴露出来。于是她跟何欢趁吴妈看热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商量怎么可以离开一会。
她装肚子疼,感觉想出恭,于是让吴妈先去布庄取衣裳,自己去找地儿方便。吴妈肯定同意,两人飞似的逃开。
人多,很快就避开吴妈的视线,两人直奔医馆。
当她向掌柜询问那小姑娘的时候,掌柜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表示很奇怪。她低头看自己,发现今天是一身女装出现,那天是男装,跟吴妈出来就是这点不好。
她随即反应过来,开口道:“哦,那是我兄长,托我来看看那姑娘,听说受了很重的伤,麻烦掌柜的,让我去看看,我也好向兄长复命。”
随即俯身施礼,装成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听说是这么一回事,那掌柜的立马露出笑脸,引她往里走。何欢在一旁听她家夫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里早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小姑娘的伤恢复的不错,现在基本没啥大问题,询问了几句,原来那小姑娘是汉子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欲买回去生儿育女。疏禾一想到那么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觉得恶心,又看看眼前这么个小姑娘,真想杀了那个丑八怪。
再继续问,原来那小姑娘是从南郡江州逃难的,家人全被大水冲走,她一个人幸免于难。逃难途中又遇人贩子,唉,真是苦命的孩子。
听了她的遭遇,疏禾一阵唏嘘,心想一定要帮帮她。
那小女孩说:“感谢姐姐和姐姐兄长出手相救,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看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以后定是个极聪慧的女子。
疏禾说:“不客气,助人也是帮己,无需介怀!”
那小女孩又说:“真好!那天跟令兄长一起救我的那位哥哥也常来看我,还给我带好多东西。”
疏禾心里微变,她来这里,多少还是有点想见那个人。
心存侥幸,说不定还能遇到那个人。现在听小姑娘这么一说,心慌,很快就恢复于常。
跟小姑娘说了些话,嘱咐她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过几天会再去看她。为了不让吴妈怀疑,疏禾给掌柜的留了些钱,就走。
掌柜的忙说:“姑娘,留步!这小姑娘命好,那位公子也给了钱,已经足够多,医药费用不完,你拿走吧。”
疏禾想到那小姑娘无依无靠的,也没个去处,“掌柜的,钱你留着,等小姑娘伤好了,就留在你这,当个打杂的吧!”
掌柜的思考了一下,心想那孩子机灵不会碍事,这医馆多个打杂的也好,于是立马答应她。
疏禾谢过掌柜的,高兴的离开,去寻吴妈。
她一心想去寻人,没注意周遭。此时,不远处有一个人正看着她。
贺真在两月前就悄声来到大原,大城大街的走了个遍。而关暮远近日才得到消息,这信使不可靠。
自从那日偶遇疏禾,她的影子就在贺真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每天都来医馆,就是想着可能在遇到那个人,连续多日蹲点,都不见半个人来探望小姑娘,今日终于有人来看望小姑娘,却是个女的,还没看见面相,只望见一个远远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