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喆可不知道老妈对他有多不放心,出了大院后,他打车直奔北岸甲子坪。
司机听他要去甲子坪霞飞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都是正常反应,因为他们一年下来,能载客到霞飞路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那地方几乎是出租车的禁区,平时进出的都是私家车,就算是访客也都是自行开车前往,绝少有人会打车过去,除非是有极其特殊的情况。
那司机拉着甘喆跑了一阵后,又看了这位乘客几眼,也是实在忍不住了,司机就问“老弟,冒昧问一句,你到霞飞路是探亲还是访友?”
甘喆知道他奇怪什么,笑着说“去看个朋友。”
司机哦了一声,心说,是看朋友啊,那就对了,要是探亲就奇怪了,那里住的都是大富大贵之家,就算是亲戚也不会太寒酸,不会没车代步,说不定这小伙子看的朋友只是在那里工作上班的人,嗯,这是最有可能的。
司机认为甘喆去看的朋友是在那些富贵人家里的工作人员,这就说得过去了。
想通了这点,司机再看甘喆眼睛里就没有了那种异样光彩,而甘喆也猜到了司机的心思,不觉好笑,心说,这位大哥想的真多,让你费心了。
不过十几分钟,出租车就到了霞飞路,白天再来这里,这条街道是更显大气整洁,又有另一种气象。
付费下车后,甘喆拎着点心先在路边站了一会,那辆出租车调头朝山下开,他也知道在这里是很难拉到客人的,等只是浪费时间。
虽然甘喆下车了,司机还是对这位乘客很感兴趣,从后视镜他又看了几眼,见甘喆在原地没动,他不觉奇怪,心说,他在等什么?等人接他吗?这小伙子很奇怪啊!
甘喆当然不是在等谁,而是他又忍不住望了望远处的白塔遗址,当然他只是单纯的看,可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一次教训就够受了。
姜家是在霞飞路58号,甘喆沿着路往东走,见到一座座各有特色的大宅院坐落在道路两旁,他只是稍一浏览,没有多看,不过每座宅院大小面积他都有了了解,最小的占地都有数里方圆,极少数是独栋大别墅,很多是高墙为界的深宅大院,都说富人住四合院,这里就是最佳写照。
见到这些建筑,甘喆心说,这里寸土寸金,一栋别墅的价格应该都是天文数字吧!是不是一个卫生间就能抵得上我家那套房子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再想很多人就是忙碌一辈子也未必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他又是一阵感叹,这世界很多地方真是太不公平了,贫富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更令人愤懑的是,有些人无需努力奋斗就能获得最优越的生活,就能高高在上,如神一般俯视着大多数人,而这些人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是合情合理的,凭什么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甘喆就有了愤愤不平之意,眼里的这些别墅院墙忽然就成了一堆堆让他厌恶的事物,他竟然都有了摧毁破坏的念头。
“甘喆,你来了!”忽然一声呼喊惊醒了满怀怨念的甘喆,令他陡然清醒。
叫他的是姜洪波,就在前方十几米处,一个大院门前,还在向他招手。
收摄心神,甘喆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是被这里的富贵奢靡之风刺激到了吗?
姜洪波也看出了甘喆的异样,她在门前已是站了一会,早就看到甘喆往这边走来,她以为甘喆会看到自己,哪知道这个客人居然一直没发现自己,慢悠悠走着,像是在散步又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看起来是很奇怪。
等到距离近了,她忍不住喊了一声,见甘喆霍然惊醒,她才确定他真的有状况,方才确实是神不守舍。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姜洪波一向直爽,就问了出来。
甘喆也有点不好意思,“想了一些事情,就出神了。”
姜洪波很好奇也很好笑,美眸流转,笑着问“该不会是在犯愁吧?”
甘喆一愣说“犯什么愁?”
姜洪波一本正经地说“来我家啊!这不是很犯愁吗?是我让你为难了吧?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像我家是龙潭虎穴一样。”
甘喆连忙说“当然不是了,和你没关系。”
姜洪波眼睛一眨,闪过一丝狡黠,笑嘻嘻说“和我没关系,那是和谁有关系?鸿霞吗?”
甘喆被她搞得都有些焦头烂额了,苦笑说“也不是,真是在想一些事情。”
姜洪波非要问个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那么忘我投入,能说说吗?”
甘喆总不能真要告诉她,自己是被这里的富贵奢华刺激到了,有了仇富之心,这也太扯淡了。但他很快想到了一个理由,回头看了一眼后,他说“是那里,白塔遗址。”
姜洪波本来是面带微笑,但听到白塔遗址时,神情就已有些凝重,她也望了那边一下,随后说“你不会做了什么吧?”
甘喆苦笑点头,她轻声惊呼,动容道“真的吗?”
甘喆苦笑说“真的,昨晚你们走了后,我一时兴起,就……想以神意探寻一下那里面的秘密,哪知道……”
姜洪波又是一声轻呼,“你也太冒失了,胆子也真大,没事吧?”说着就仔细看了看甘喆,自然是看这个冒失鬼有没有受伤,或者已是重伤不治,现在就是在硬撑,随时都会倒地身亡。不过看这家伙精神不错,应该没事,她就没那么紧张了。
甘喆摇头说“我还好了,就是吓了一跳,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