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司休刚刚来,就把人给弄哭了。
凤千颜哭完,也觉得特没有面子。可是一想到之后司休要面对的是什么,那眼泪就似乎不像是自己的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要知道,夜挽让人放出那样的消息,必然是不安好心的。也不知道司休到底答应了什么交易,才能进来看自己一眼。
他怎么……怎么能这样好?
凤千颜想着,就更加不忿了。可是她没有再出手打面前这个人,只是觉得有些舍不得。
她依赖般地靠在他怀中,感受着这久违温暖的怀抱,一时间不想起来,便道:“司休,你就让我任性这一回,我就靠着你胸膛歇一会儿。”
“我受伤了,你得迁就我。”
“好。”司休低头凝视着她,环抱着她,小心翼翼避过她背部的伤口,“你想靠多久就靠多久。”
“司休。”她喊,闷闷问:“你做了什么交易?”
做了什么交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这人才能进来看自己一眼?
司易难得没回答。
静默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可以说,必然是凤千颜不敢想象也不能接受的代价。
她吸了吸鼻子,没来由地鼻头有些酸,“司休,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司休说,静静地看着她,对上她眼睛,“那不算什么的。”
只要能够救她,付出什么代价,都不重要的。
司休的眼睛很漂亮。
平日里那些阴沉的,冷漠的神情在这一刻仿佛全部都划开来,留给凤千颜的就只有那一点温暖,那一点甜。
看着那眼中的满腔温柔神情,凤千颜也不知怎的,这一刻居然脱口而出,“对你那个初恋情人好啊。”
不管不顾吼出来之后,才顿觉有些不对劲。
本来是苍白的可怕的面容,此刻骤然染上一抹绯红。这就宛如白玉般的面庞忽的染上了天边一抹彩霞,娇艳的很。
凤千颜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这句话,颇像个拈酸吃醋的女子一样。但她也不愿意收回了,只是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她不想隐瞒自己的情感了。什么没有理由,都是扯淡。纯粹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叫司休,也纯粹是因为她喜欢司休,所以才迟迟不愿意下手。
司休明明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可是那初恋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休也被她这猛地一声大吼弄的有些怔然,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才有些哭笑不得地盯着她。
他唇边浮现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你五年前救了我,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对你情根深种了。”
“这个,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小凤?”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话语里的意思却是让凤千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司休说自己五年前救了他?那么意思是说,那个初恋情人说的就是自己?
看着她呆愣的神情,司休早就有预料,可还是没忍住,把人结结实实地抱进了怀里,无比珍重地亲吻了一下她发顶。
“小凤,虽然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失去了这一份记忆,但是这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现在,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话语情深义重,贴着凤千颜的耳朵说的。
凤千颜听着听着,不知为何就感受到这其中的千般百般苦楚,莫名地就红了眼眶,也回抱住了他。
五年来的感情,五年来的深情。
她虽然也没有这份记忆,但是司休一向不会作假,那说过的话也从来就没有反悔的时候。
她只是莫名很相信这个人罢了。
两人不过抱了一会儿,司休慢慢放开了人,看向眼中又哭又笑的人儿,刮了刮她的鼻,捧着她的脸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所有的误会接触,这一个吻是水到渠成唇舌交缠之间,凤千颜心甜蜜蜜的。
而白朽不知何时提着药箱站在牢房外面,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的目光落在牢房内交缠的两道人影,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提住药箱。
果然,小凤怎么可能是忍不下心,原来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罢了。
他轻轻地往回走,里面两个人也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出现,仍然在亲密着。他唇色发白,不知不觉出了牢房。
出了牢房,白朽还有些神情恍惚。
司休一来,小凤神色就那样亲昵,而对于自己,永远是冷淡的。那一直以来为凤千颜好的情绪里忽然夹杂了不好的嫉妒情绪,叫嚣着简直要让他发狂。
“白朽,你在里面吗?”
等到外面忽然传来夜挽的声音,白朽这才骤然回过神来。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是在嫉妒吗?
可是,他对小凤不应该只是简单的师徒之情吗?他应该高兴才对。
恍惚着想着,而后打开了房门。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外面盈盈着一张笑脸的夜挽。夜挽带着笑脸踏进门来,甚至都没有等白朽同意,便坐下来了。
她看了看白朽的面色,主动开口道:“白朽,你也看到了吧?凤千颜和那司休早就已经苟合了。”
“在她心中,只有司休一个人,甚至连你这个师父都没有。你又何必一心一意为着她考虑呢?这压根就不值当。”
白朽骤然抬头看向夜挽。
他眼中的神情很是清楚,很明显,这情况,夜挽已经知晓的清清楚楚的了。当然不只是清楚,当初刻意放白朽进去,也是为了让他看到这一幕。
白朽心中的疤痕被人狠狠地重新揭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