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老者倒是有几分相信,心想,“那人用的是隔空点穴的功夫,倘若不是她预先约好的,那她就是真的不知了。”拓跋老者这么一想,便不再追问那红衣女子,径自迈前两步,游目四顾,冷冷说道:“鬼鬼祟祟,暗箭伤人,算得什么好汉?哼,有胆伤人,却不敢出头么?”
李清给他激得心头火起,若然是在别处,他早已挺身而出,但现在是在京城重地,宣武门前,正在他就要按捺不住的时候,忽地想起了裴滢萱一行人。他虽然不惧拓跋老者,但总要为裴滢萱等人着想。李清正要溜走,拓跋老者忽地一声喝道:“好呀,原来是你这小贼!”声到人到,呼的一掌就向李清当头劈下。
只听得“蓬、蓬”两声,那是有人给重物击中倒地的声音。红衣女子人吃一惊,心道:“糟糕,我的恩人给这拓跋老头打死了!”心念未已,只见一条人影,腾空飞起,从一大群看客的头上越过,俨如巨鸟穿林,半空中一个倒翻,已落在十数丈外无人之处!
红衣女子这才看清楚是李清,本来他们父女二人,早已在人群中看出李清极为不凡,绝不是个普通少年,但也还未想到他竟是如此了得。红衣女子又是惊奇,又是佩服,“他宁可暗中助我,却不肯亲自出场。这份恩情,可不知如何报答他了。”
场中变出意外,看客四处奔逃。拓跋老者认出是他伤了自己的徒弟,焉能放过?这红面老者名叫拓跋信,号称“陇南神掌”,一身功夫极为厉害,特别是他一双肉掌打遍凉州武林,无有敌手。李清脚跟刚刚立定,拓跋信急步追来,大呼小叫道:“小贼,就只知道逃跑么?”
李清大怒喝:“谁还怕你不成!”双掌相交,发出了闷雷似的声响,李清退后一步,拓跋信也不由得浑身一震,大为吃惊,“这小子的年纪轻轻,武功竟然直逼武道大宗师,今日倘若不能废了他,以后再遇到此人,只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拓跋信动了杀机,催紧掌力,倏地一个移步换形,呼呼两掌,从李清意想不到的方位打来,第一掌掌击前胸,第二掌却突然后发先至,掌锋劈到了李清腰胁的“愈气穴”。要知拓跋信号称“陇南神掌”,一身功夫都在这双手上了,他的手掌比平常人大了一号,而且他的掌法阴险莫测,招招都是杀手,等闲之士,决难躲得过他的掌法绝招,故而号称“陇南神掌”。
近年来,他武功精进,踏入宗师之境,对于以前的掌法又添了好些虚实变化,随心运用,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眼看这一掌堪堪就要打到李清身上,李清身形倾侧,似乎就要倒下,却突然似一支箭的平射出去。拓跋信的掌锋未打中他的腰部,却触着了他的脚跟,就似给他加了一把力似的,李清借他这一推之力,去势更疾。
拓跋信吃了一惊,这才知道,自己的掌法固然是精妙无比,但对方的轻功,却是出类拔萃,远超一众江湖高手,江湖上的
宗师高手也无人能出其左右!拓跋信犹未死心,趁他立足不定,追上去又是两记劈空掌,想把他震落尘埃。
哪知他这劈空掌一发,李清却不待身形落地,便倏地在空中一个倒翻,改换了方向,手中多了一把精芒耀目的宝剑,一招“鹏搏九霄”,剑光如练,向拓跋信疾冲而下!李清在半空中倒翻筋斗,而且还能拔剑出击,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大大出乎拓跋信意料之外!顿然问主客势易,轮到拓跋信要忙于招架了。
他们动手的这个广场在皇宫的宣武门前,因为朝廷的道门大会近几日即将召开,三山五岳的人马云集京城,皇宫防范加严,宣武门前也添多了许多守卫。广场上的比武招亲,卫士们可以置之不理,如今看到拓跋信和人打架,这不同于比武招亲,他们可就不能不管了。
当下就有几个卫士大声赋喝,赶了过来,纷纷骂道:“好大胆的小子,敢在宣武门前闹事!”论理,闹事是两方面的事情,若说惩罚,拓跋信也当有罪,但他们来势汹汹,却都是帮拓跋信而责骂李清的。有一个长于暗器的卫士,还未曾赶到,就向李清发了两支袖箭。
李清当然不会把这几个卫士放在心上,但他忖度一下目前的情势,他虽然略占上风,要胜得了拓跋信,只怕最少也得在十招以上,在这时间,倘若大内高手蜂涌而来,即使也还能够逃脱,事情可就要闹得大了。
心念未已,那支袖箭已射到眼前,李清有意卖弄功夫,喝道,“岂有此理,你为什么单单射我?”中指一弹,那支袖箭疾飞回去,“嚓”的一声,恰恰贴着那卫士的头盔擦过,吓得那卫士跳了起来。拓跋信喝道:“竖子,你好大胆,胆敢伤害皇上的卫士吗?”
话犹未了,李清身形疾掠,闪电般的将一个卫士抓到手中,这时拓跋信正自一掌向他劈来,李清忽地将那个卫士向拓跋信一送,学着拓跋信的口气,冷笑说道:“拓跋老头,你胆敢伤害皇上的卫士吗?”他这个匪夷所思的应付办法,大大出乎拓跋信意料之外!
由于他动作太快,擒那卫士手到拿来,立即又送出去,拓跋信闪避不及,呼的一掌就拍到了那卫士身上。幸而拓跋信的功夫早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掌力收发随心,他当然不敢打伤皇宫卫士,掌缘一沾着那卫士的身体,掌力立即便撤了回来。
改拍为接,迫得双手将那个卫土接了过来,这情形就似一个送“货”,一个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