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言情总裁>宦妻,本座跪了>072花灯蜜月海航回京
孝!大人不教么?快走快走,别挡着我做生意“

姜檀心将小五往身后一藏,秀眉颦蹙,倒也不是这银簪子多值钱,只是意外之喜罢了,本就是街摊上娱乐的小玩意,童叟无欺是买卖的规矩,这般强硬着实让人看不惯。

她下意识便要开口,谁料戚无邪比他快了那么几分,见他懒懒启唇:”给本……给我来十个细铁环“

小老头闻声,且以为他们三个不是一伙的,一来是有生意可做,二来……这、这人气愁异,身姿无双,还这么带着个面具,貌似得罪不起。

欺软怕硬的底子钻进了他的脊背,柔了他的背,不自觉得躬身从怀里掏出铁环来,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戚无邪接过,也不忙着投,他低着头,发梢垂在了手腕上,同铁环交缠在了一起,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只听咔咔咔几声,铁环被串成了一串。

袖袍轻扬,环串逆风而去,稳稳当当,丝毫不差的落在了至后那排的十样银器上。敲在圆心,蹲在那边一个一个摆,都不及他丢得来得准一些。

小老头看呆了,周围掌声叠起,叫好声一片!

戚无邪并未没有太大的欣喜,反而这样被围着鼓掌叫好,让他有种刚”卖完艺“的错觉,冷冷气息凝固周身,他立在当下,缄默不言。

换了一个人,就是换了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境遇,姜檀心和小五丝毫不觉得丢人,他们乐得嘴角大咧,也不顾小老头是哪一副欲死的表情,便迅速跑到了最后边,一样一样把东西揣到了怀里。

直到去拿那银簪子,姜檀心才停下了手,指尖在空气了一滞,心下泛起一阵暖意。

她的滕环还在下头,他的铁环已铺天盖地的罩下,严丝合缝,她嘴角轻扬,目色温柔,缓缓从两只套环下取出了银簪子,紧紧握在了手心,她一手牵起小五,向戚无邪走去。

走过戚无邪的跟前,姜檀心不着痕迹的,反手拉上了他藏在袖袍下的手——银簪在手心隔阂,却挡不住彼此掌纹的交缠相印。

犹记得当时下淮州之时,是东方宪说的,便寻名胜古迹,尝遍美食佳肴,赏花、赏花、赏花。

至后的花怕是赏不了,可之前的承诺,在回京前的三日,戚无邪一一帮她实现了。

不必再穿宽大漏风的男装,也不用再套灰簇簇的太监宫服,由着她一身湖绿春色,灵动飘逸,不施粉黛,便有如花靥容,不点唇脂,便有水色朱唇,她一头情丝由着一根银簪绾起,似有韵味的漏下几缕鬓边发丝。

及心而问,她便是故意的,她贪恋耳边微凉的温度,喜欢有人一次一次将调皮的发丝扣入而后的温柔。

这三日她是灵动翩飞的花魂,将一腔浓情蜜意尽数赋予淮州之畔,清朗笑声,口腹挪揄,她乐此不疲,他耐心奉陪。两个人兴许尴尬,可她还有小五淘然可爱,悉心作陪。

淮河花灯廊,嬉笑怒骂,衣袂翻飞,她左手端持着方才未吃完的豆沙汤圆,一手牵着小五肉肥肥的小手,走在了花灯长廊的当下。

小五手持花灯,满目新奇,扭着小脖子这里瞅一瞅,那里望一望,似乎永远都不会看厌一般。

戚无邪懒懒走在一边,花灯的烛光在他的面具上摇曳,留下了淮州的繁荣夜景。

他在人世走上一遭,喧嚣在耳,粗粮在腹,曾经连他的面儿也不配见到的市井布衣,此刻正和他挤在同一个花灯长廊中,他和他们擦肩而过,幽谷冷香被蜡烛灯火的香火俗气无情盖过……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脚步不缀,目光不移,因为有一个人笑意浅扬,身影灵动,她始终占据了他的眼,让他心甘情愿的护在她的身后,浮沉这一遭人间繁华。

……

小五似是发现了什么,他小腿一迈,高高站上了长廊护台,指着下头淮河上的点点荷花灯道:”师姐师姐,快看,好漂亮,像是天上的星星掉进了河里“

一道银河繁星点点,一条淮水火光盈盈,楼台倒影浸春星,人映水影虔诚心。

姜檀心被这样的美景吸引,她的心里是大婚那一日的满池情花灯,那日是他一个人的聘礼,今日,才是汇聚千万心意的流水花灯。

比起独占一份,她更想从心里取出那深埋的愿望,同一般的女子倾诉花灯之中,浪波起伏,我心悠悠。

她扭过头看向戚无邪,望进他漆黑,映着点点火光的眸子,寻问他的意见。后见他唇角一扬,不可置否的鼻下浅叹,似乎无奈一把。

星眸璀璨,笑意婉然,她最喜他这一副无奈的样子——明明高兴明明喜欢,却依旧端持着这一副寡情凉薄的样,可即便是这般,偶尔窥见他面具下隐忍的笑意,和他霍然的眸色,又是让她醉心不已的柔水宠溺。

跑去向小贩买了二盏花灯,丢了几个铜板,姜檀心被小五拽的飞快,他们抛下了漫步悠悠的戚无邪,径自蹿下了岸上的花灯长廊,从岸堤上的阶梯而下,到了河水边。

放灯的姑娘们满心虔诚,她们双手十指紧扣,搁在了小巧的下巴边,阖着眼眸嘴唇喃喃。火光照在她们葱段年华上,漾出一丝丝的波澜水色,迷离迷幻。

放完花灯的姑娘并不会站在原地目送,她们会提着裙裾,张扬着期冀的目光,一路追着顺流而下的花灯跑去。

若半途花灯灭了,或撞上了石案,就意味着心愿不得实现,所以她们便追着跑,似乎这样才能给小小的纸灯灌注心头力量,让它飘得更远更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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