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门轻轻合上,妮莎和亚瑟的房间,静的落针可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庞媛媛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她不是有意窥看别人的隐私,实在是妮莎和亚瑟的行为过于反常,让她不得不起疑。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异国他乡,更要小心谨慎。否则,万一出什么事,就绝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举起手机,借着手机屏幕上微弱的亮光,庞媛媛摸索着打开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灯光昏黄柔和,为房间渡上了一层温馨的色彩,也让庞媛媛紧绷着的弦,微微松了松。
扫了眼床头柜上厚厚的一打信封,庞媛媛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最终选择妥协。说不定这里就有来自电视执照的信,她才不信妮莎会主动拿给她看。将左拐杖夹在腋下,庞媛媛拿起信件,飞快地查看了起来。
不是,不是,还不是,也不是……啊!真的有!
翻到倒数第二封的时候,果真看到了一封寄给亚瑟,注有电视执照标志的信件。忙不迭的打开,庞媛媛快速的读阅了起来。
果真与她想的一样,电视执照的工作人员接受了亚瑟的说法,决定收回罚款通知。条件是,亚瑟需要补交自去年九月份就久下的电视执照费用。居然从去年九月就开始欠费了?妮莎他们,整整瞒了她五个月!若不是她自己发现,只怕他们会一直隐瞒下去!人怎么可以自私成这样?!
气愤的咬了咬牙,庞媛媛小心将信件叠好,放回信封。又将厚厚的一打信,放回了床头柜上。这才转身,看向衣柜。
左侧和背面,贴墙而立。约两米高,八米宽,由三个两门的小衣柜组成。六扇柜门都合着,两侧四扇是木头,中间两扇,是镜子。镜中,映出庞媛媛略些苍白的左脸。右半边,隐在阴影里,看的不大真切。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和恐惧,庞媛媛从左侧,一一打开了柜门。左边的衣柜,分为上下两部分,各有一个金属横杆,上面密密麻麻的挂着各式各样的裙装。拨开裙装,庞媛媛伸手在衣柜里摸了摸,没有抽屉和暗格。
中间的衣柜,结构与左侧类同,也分为上下两部分。挂着外套,毛衣,衬衣,裤子,和套装。习惯性的伸手,在衣柜里摸了摸。
庞媛媛的手,僵住了。
右侧隔板上有东西…….好像是个抽屉……嗯,也可能是个暗格。
退后一步,庞媛媛伸手将衣服推到一边儿,露出她刚刚摸到的东西。
居然是一个小型保险柜。
长度约40厘米,宽度和厚度相似,大约10厘米左右。由几个结实的螺丝固定,钉在了衣柜隔板上,与胸部同高。
保险柜的密码锁,由一排六个数字组成。每个数字自成一体,可独立调拨,有0-9十个选择。六个数字全对,保险柜才会打开。
眉心跳了跳,庞媛媛的眸底,疑云翻涌。
保险柜看起来很新,估计是近期才买的。从性能上看,应该是最基本的那种,在任何一个专业开锁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可拿来防她,就绰绰有余了。
有保险柜并不稀奇。她就曾想过买个保险柜,放护照,现金,银行卡,和文凭什么的。这些东西,除现金外,虽值不了多少钱,但补办起来着实麻烦。
若这保险柜大大方方的摆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庞媛媛根本就不会多看两眼。
可它偏偏被藏的这般隐蔽,钉在并不适合挂保险柜的衣柜隔板上,显然妮莎和亚瑟,是真的不想让人发现它的存在。
再联想到妮莎见到她时,下意识遮挡的动作。庞媛媛可以肯定,她找到那个“妖”了!好吧,她找到装“妖”的容器了。
不就是六位数字组合密码吗?她有一整晚的时间呢!
学刑侦时,教授曾说过,设数字密码时,人们会下意识的选择有意义的日期。六位数的密码,往往正好对应年月日。
至于对妮莎和亚瑟有意义的日期,庞媛媛知道的还真不少。租房合同上,就有两人的生日,两人父母的生日。外加上过去这七个多月来,从妮莎嘴里听到的林林总总的其它信息,她有至少十几种组合可以尝试。
总有一种可以打开这个保险柜!
转动数字,庞媛媛先输入了妮莎的生日。
错误。
等等,她输错了。她刚刚习惯性的按照中国的传统,先输了年份,接着输入月份,最后才输入日期。可西方年月日的写法,与中国正好相反。他们是先写日,再写月,最后才写年。调过来再试试。
还是错误。
难道是亚瑟的生日?错误。
妮莎妈妈的生日?错误。
妮莎爸爸的生日?错误。
亚瑟妈妈的生日?错误
……
一连换了七八个人的生日,都不对。
之前满满的自信,渐渐开始动摇。
抺了抺额上的汗珠,庞媛媛扭了扭略显僵硬的脖子,这才感觉到胸腔快要炸开了。原来她刚刚一直都是屏着呼吸的。呼,看来她还真不是个做特工的料!这心理素质明显不过硬。
甩了甩有点儿酸痛的手指,庞媛媛斜靠在衣柜隔板上,思忖她之前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这是妮莎和亚瑟共同的房间,共同拥有的保险箱,以妮莎那艺术家般浪漫的性子,应该会选择对两人都意义非凡的日期为密码。
妮莎和亚瑟生日的组合?若是忽略年份的话,妮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