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中年男人惊愕的望向赫连寻,不能理解他的举动,十五万两黄金要花去四国太白楼三年的利润。
“我心中有数。”赫连寻目光悠扬的看向五楼雅间,苦涩一笑,他若不破财,难消灾。
此时的赫连寻不知,南宫浅妆虽爱财,在得罪她之后,就不是钱财能解决的事儿。
“少主,庄主那边不好交代,实在不行,属下们冲上去把小公子救下便可。”
赫连寻摇头,南宫浅妆有恶人谷势力,百里玉的幽冥殿,恐怕人没有抢来,却损伤无数。
“哟,这位公子真是大手笔,有您的接济,这笔钱可以请好多杀手暗杀天下庄庄主,本楼主也不用躲在玲珑阁,终日为保小命,惶惶不安。”南宫浅妆缓缓踱步而来,一袭红衣衬得人比花娇,掩嘴笑道:“感谢归感谢,玲珑阁概不赊账,只认真金白银,你看,怎么个给钱法?”
“你欺人太甚!”中年男人忍无可忍,铁青着脸,举着大刀冲了出来。
南宫浅妆害怕的后退几步,湿漉漉的凤眼紧张的盯着大刀,伸手捏着刀尖,推的远一点说道:“这位大叔,刀剑无眼,伤着本楼主,不是十五万两黄金就能了事!”
中年男人看着南宫浅妆贪生怕死的模样,心里得意,可看到南宫浅妆松开手后,刀身裂开一条缝隙,心下一惊,瞬间了悟,少主怕是知道这女人深藏不露。不敢滋事,正色的退到赫连寻身后。
众人看着南宫浅妆露的一手,暗暗心惊,传言不可信!
“南宫楼主,银钱庞大,人可以让在下带走?稍后遣人把黄金送来。”赫连寻敛去眼底的波动,拱手作揖道。
“做生意,讲究银货两讫。再说,本楼主认钱更遵守规则,之前布下的条条框框,您有什么不满,或者不理解的地方,我们会给你解释。”南宫浅妆很满意威慑的效果,如涂口脂般殷红的唇噙着浅笑,眉宇间拢上一层光华,煽动着群众道:“人不可能给你带走,之前的规则大家都有听到,公子若不行,留下金子走人,欢迎下次光顾,别坏了各位公子的兴致。”
众位连连点头,齐声附和。
“不愿么?”赫连寻询问道。
“本楼主愿意,各位客官可不会答应,公子存心为难?”南宫浅妆摆弄着纤长的手指,圆润的指甲在昼亮的灯火下,泛着清冷的光晕。
听着众人起哄,赫连寻抿唇,看着她眼底星星点点的亮光,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黝黑的眸子里闪过挣扎,叹了口气道:“你要如何才放人?”
“追杀令!”南宫浅妆红唇轻启,一字一顿的吐出。
赫连寻脸上闪过隐忍,最终,深深的看了眼高台上的赫连雨,痛苦的闭上眼,掉头朝外走。
“少主…”中年男人不清楚少主和南宫浅妆谈了什么,但是那决绝的神色让他不安,仿佛放弃了小公子!
“走。”
“小公子…”
赫连寻背影一僵,南宫浅妆要的是逼他撤销追杀令,可事情不是天下庄能控制,这牵扯到天下庄的兴亡,若舍弃一人便可保几百人,那又何妨?
“这是他该负的责任,雨儿不会乖我绝情。”赫连寻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哭红了眼的赫连雨,眼角也微微湿润。
中年男子见主子眼底的伤痛,张了张嘴,终是闭上。
“其实,只要你按照规则和他一度春风,我也会放过你们两个!”南宫浅妆深明大义的说道。看出他的犹豫,讥讽道:“你在想牺牲他一个保全天下庄,很值,充其量你只是自私。”
赫连寻抿紧了唇,目光幽暗的盯着南宫浅妆,心里仿佛被她的话给触动,真的是他自私么?难道为了天下庄牺牲雨儿是自私?如若要和雨儿苟合,那将天理难容,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恍然间,他明白,从天下庄对她下追杀令开始,那便是不死不休,他是,她亦如是!
“你未必会放过我们!”赫连寻飘渺的话语夹杂着难言的伤痛,雨儿的拍卖会是她设的局,诱他入坑!
“聪明!”南宫浅妆撩起裙摆一甩,裙裾如妖冶的玫瑰绽放,极为绚烂,她的一颦一笑,透着惑人的妩媚,两人靠得极近的说道:“要我死的人,从来都短命,从你表明决心的那一刻,我没有打算放过你弟弟,同样,也没有打算放你离开!你说,我把你们两个人的断臂送到天下庄,那娇柔如花朵的庄主夫人看到后,会怎么样?”说完,南宫浅妆拿着一个瓷杯,双手一松,砸在地上,登时碎片四溅。
赫连寻心口一紧,保护娘亲让她无忧的生活,是他们父子的信仰,如若娘亲看到他们的断臂,身体多病的娘亲,断然痛不欲生,他们所坚持的,又有何意义?
“我们楼上谈!”许久,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赫连寻才松开拳头,掌心已然血肉模糊。
“我娘亲心善柔弱,身子天生不足,姑姑趁我们疏忽,给娘亲下了毒,条件是杀了你就会医治好娘亲,父亲爱妻如命,就算杀了皇帝他也会同意。等我得知消息为时已晚,追杀令已出,我打算撤销,得知有人散播消息,你身上有去洛克部落的底图,不单单只是为了追杀令劫杀你,更多的是他们被贪欲膨胀的心,想得到传说的神力!”赫连寻细细道来,浑身透着疲倦、无奈,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所以你也放手不管,从你姑姑那儿得到解药!”南宫浅妆眼底有着嘲弄,她不与人为敌,别人却偏偏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