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街头已然不见人影,只觉两旁巷子越发深邃,甩掉陈锋后,白衣合带着保护自己的两名族人游走在万重城街头,只听他低喃:“怎么才能见媚儿姑娘一面呢?”
突然,其中一名族人一声痛苦的低喃,打断了白衣合思考的声音,抬眼一看,只见那名族人已倒在地上,脖颈处鲜血四溢,眼神已有溃散的迹象,口中一张一合,发出嘶哑的声音“少爷快走……”
另一名族人手中的匕首沾满了鲜血,脸上布满了阴郁,两名族人乃是胎魂境魂师,是白不凡派来保护白衣合的忠心族人。
白衣合自知不敌,当机立断,如同风一般奔跑,转身往更深的小巷穿插,企图能逃脱。
运气往往说不准,有的人出门捡天地宝材,有人出门摔跟头,恰恰这种关键时刻,白衣合就是摔跟头的人,钻进小巷子却发现是死胡同,走投无路四个字可以完美形容现在的处境。
当发现无处可逃,白衣合转身面对追进来的族人,脸上却不见了先前的惊慌,一瞬间恢复了淡然的目光,对着族人道:“为什么?”
族人答道:“你死了,二爷就可以名正言顺接手白家。”
白衣合眼睛一转,就明白身边的这人是二叔派来的,转念一想“二叔这个时候下令杀我谋夺白家,难道他不怕我父亲报复?难道说……”想到此处,他眼睛瞬间睁大,血丝步满眼球,身体紧绷。
“是我父亲出事了么?”白衣合嘴角布满苦涩,艰难的从口中问出了一句。
族人微微一笑,眼中略带赞赏道:“真不愧是少爷,两天前,大爷的魂牌已碎,估计已经死在万重山。”
魂牌乃是经由奇巧师铸造而成,魂师凝聚一丝魂力融入其中,遥具甚远也可知生死,人死,则魂牌便裂为碎片,生,则魂牌不灭。
听到族人的回答,白衣合泪水上涌,瞬间布满双眼,心中已然相信族人的答复,否则,二叔是万万不可能动他,但他不甘心的怒吼:“我不信,我父亲已是灵魂一阶高手,不可能这么容易死,我不信……”
白衣合此时心中各种不甘在蔓延,思绪一下就回到了当初父亲为了他几乎每月都进入万重山寻找各种天地宝材,指望能有一线希望使他成为魂师,想起父亲两鬓开始斑白,身上因各种魂兽留下的疤痕,眼泪止不住的坠落。
还记得十四岁那年,他告诉父亲要去逛花船,父亲狠狠的打了他,并对他禁足,他清晰的记得,从父亲房间门缝望去,从来只流血的父亲,两行清泪挂在了眼角。他知道父亲很疼爱他,母亲在他出生时就与世长存,相依为命四个字不为过。
他怕,他怕父亲为他在万重山生死边缘徘徊,所以他宁愿花天酒地,想让父亲放弃让他成为魂师的想法,但他却是花丛中游走,片叶不沾身,仅是饮酒作赋罢了。
两个月以前,父亲离开家族前,微笑着对他说:“合儿,天无绝人之路,为父这次暗中知晓万重山有一株铸魂草出现,等为父摘来,与你铸就魂师。”
但这一去,便是黑发人送白发人……
望着眼前双目通红怒吼的白少,族人咧嘴一笑:“哈哈,少爷啊,少爷,铸魂草此等神物,怎可能轻易获得?不过是二爷做的局罢了,只可惜大爷为了你还真是愿意拼命。”
闻言白衣合愤怒至极,但脑中已慢慢平静,心里默默告诫自己:我不能死,我要为父亲报仇,以泄心头之恨……
眨眼间便冷静下来的白衣合双目恢复淡然,紧握的拳头已放松,眼神与族人四目相对:“双倍如何?”
“不如何。”
“四倍?”
“哈哈,白少爷,不用白费力气了,您给的钱,小人可无福消受。”族人仰天一笑,轻蔑的眼神望着白衣合,右手微微一握匕首,准备动手。
白衣合见状脚步微挪往后退去,两步过后已然贴墙,退无可退:“最后一个问题,我一废人,二叔为何一定要我性命?”
族人答道:“你活着便是原罪。”
言毕,族人眼中一发狠,身后魂影骤现,胎魂境一阶实力毫无保留涌向匕首顶端,原本银色的匕首变得如墨一般黝黑,双腿借力一踏,极快速的向前突刺,胎魂境一阶对炼体十阶,巨大的差距让族人觉得即使使用五成力,白衣合也必死无疑。
眼看匕首即将碰到白衣合颈脖处,族人心中顿时落地,嘴角已微微开始上翘,仿佛已看到白衣合血溅五步饮恨而亡的下场。
“不可能!!!”
突然,族人脸色猛然一变,眼前一颗椭圆形淡黄色光圈闪烁,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把匕首隔绝在外。
“呵!差点忘了你那死鬼老爹给了你三件防御魂器,可惜都只是凡级低阶,只能防止胎魂境全力一击,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突刺匕!”
幽静的墙角,冷冽的低喝声响起,族人再次发狠,如墨般的匕首突生三寸左右黑芒,再次直取白衣合脖颈处。
突刺匕,凡级中级魂技,威力不俗,看这架势,如若击中防御屏障,定能一击即碎,看来族人深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劲风袭来,眼睛微眯,白衣合感受族人眼中的杀气,脑中不停的飞速运转“我不能钉死在墙角,否则定无法逃出去,父亲给予的防御宝物只有三件,三件过后必死无疑。”
灵光一闪“看来只能这样了……”
眼见匕首已贴到防御屏障,刹那间,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