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叶媚儿瞧见白衣合身受重伤,魂脉寸断,一时气急,难以自制。叶媚儿虽是捡来的一介女流,实则实力不容小觑,已至胎魂境六阶巅峰,只差半步便可升至胎魂境七阶,此时含怒而发,气势更是惊人。
叶媚儿螓首微抬:“香姨,是谁伤了白哥哥?”
香姨轻轻一叹,缓缓道出原委,叶媚儿听后怒容满面,白衣合乃是叶媚儿至亲之人,旋即虚空一握,手中显现一把细如毒蛇般的软剑,转身欲去白家拼命。
见状,白衣合赶紧劝住叶媚儿,他可不想叶媚儿死在白家,现在的白家可不是他这二三人能撼动,白家扎根万重城多年,族内胎魂境十余人,他父亲未死之前乃是灵魂境,他二叔也是胎魂境九阶巅峰,一只脚已跨入灵魂境。
白衣合不愿为仇恨冲昏头脑,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有可能为死去的父亲报仇。
叶媚儿眉黛一拧,仿佛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法为白衣合报仇雪恨,只能歉意说道:“白哥哥,对不起!”
摇了摇头,白衣合示意她不必自责,心中转念一想“如今局势,恐怕二叔已夺得家主之位,原本忠于父亲的人多半凶多吉少,可惜未能施以援手。若想亲手报此深仇大恨,很难,除非自己能恢复魂脉步入魂师,才可多一分胜算。”
自嘲的苦笑一番,白衣合自认为想法无疑是异想天开,父亲为了他能步入魂师,连性命都搭进去了却未能成功,更别谈此时的他魂脉寸断,废人一个。
规整一番思绪,白衣合带着许些颓废对二人说道:“香姨,媚儿,助我报仇的话不必再言,我不想因此你二人受到伤害,如今的我已无力报仇,或许等待便是最好的选择。”
二人闻言,心中泛起阵阵感动之意,对于香姨来说,白衣合使碧乐宫成为碧湖最大的花船,同时也一跃使她成为胎魂境高手,这几年白衣合付出的信任和支持让她感激不已,只要他一声令下,香姨随时可以拼命。
感动过后,二人心底泛起一阵悲凉,感叹白衣合命运多舛,同时也叹自己无法助白衣合报仇。
片刻后,叶媚儿说道:“白哥哥,别气馁,以媚儿的天分,几年后必定步入灵魂境,届时我代白哥哥杀入白家,为白叔报仇雪恨!”
闻言,苦笑摇摇头:“我知媚儿能做到,但我想亲手报仇!”白衣合有自己的傲气,父亲被二叔害死,他无法手刃仇人,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一面,曾经的他虽是“废人”一名,无法成为魂师,但父亲的话他一直铭记:“合儿,一定要记住,人无傲骨不强,心无傲气不锋。”
听罢,房内一阵沉默,叶媚儿也怕再次打击到白衣合,故而并未做声。
盏茶后,白衣合即将下逐客令时,突然叶媚儿稍稍惊喜的声音传来:
“咦!”
“白哥哥,有个方法或许你可以试试。”
“你是说?”白衣合疑惑的问。
叶媚儿似是回忆道好玩的一幕,嘴角上翘,顽皮的说道:“白哥哥,还记得当初欠酒钱的那个酒疯子老头么?”
白衣合点点头,一年前碧乐宫花魁大会,出了一个酒疯子老头,当时碧乐宫花船内各家富豪子弟争相投银竞拍花魁大会的各色美人,突然一阵打闹声传来,只见一老头,面色微醺,身着一袭灰衣,身后两名碧乐宫护卫手持漆红大棒,朝着老头一阵招呼。
当时,白衣合一招手,询问身边小龟公便知,乃是喝醉的老头吃白食,香姨气不过,便吩咐护卫大棒伺候,白衣合一乐,便叫停碧乐宫护卫,给老头结了花酒钱。
酒疯子老头眯着眼,颤颤巍巍挪到白衣合酒桌上,丝毫不客气直接坐下抬手便抓着吃喝,白衣合见状,嘴角抽搐,但不置气,他也是第一次见有人喝花酒还吃白食的,图个乐。待酒疯子老头吃饱喝足后起身,白衣合戏谑的开口道:“老头,吃我的,喝我的,玩儿我的,没个代价怕路不好走吧?”言毕,家族护卫起身把老头围了起来。
酒疯子老头斜眼瞧着白衣合:“老头我走路颤巍巍,踏的道路微微颤,好走!好走!”
白衣合噗呲一乐,心想这老头还挺有意思,挥手便放他离去,转头正想换一桌酒菜,桌上却莫名出现一卷破破烂烂的卷轴,转念一想,应该是酒疯子老头之物,正欲归还,却已不见老头踪影,便收了起来。
叶媚儿见白衣合似乎记起这件事,便又劝说道:“白哥哥,试试吧!”言毕,叶媚儿虚空一握,便拿出破破烂烂的卷轴,轻轻往白衣合一掷,便落在白衣合怀中。
眉尖微蹙,白衣合手握卷轴犹豫不决,曾打开过卷轴的白衣合清晰的记得里面记载了一份惊天魂法,一份能使无法成为魂师的“废人”,重塑自我,铸就魂师的惊天魂法。
瞧过内容,曾经他不屑一顾,撇嘴道:“如果此魂法为真,那世上再无‘废人’。”他心想酒疯子老头花酒都吃白食,极有可能此卷轴也是骗人的把戏,说不定酒疯子老头是为了骗钱花弄出来的玩意,说完便把破烂卷轴扔给了叶媚儿。
谁曾想到,物是人非,如今叶媚儿旧事重提,所有希望归于此魂法。
咬咬牙,白衣合手指交叉再度打开卷轴,开篇几个大字再次引入眼帘,名曰:
“《欺天罔地经》”
往后轻轻翻动,全篇不知等级的魂法尽收眼底:
何为欺天?
骗天罢了!
何为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