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自山那头来。”
说完后,老道士一本正经的端坐在那里,半仰着头,神态甚是悠然,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南天一直感一阵无语,你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山那头?那边山峰叠峦,名山无数,鬼知道从那个山头来的。
“失敬失敬……”
南天一虽然不知老道士哪里来的优越感,但一般遇到了这种情况,只要说失敬就对了。
“施主,既然今日你我结了个善缘,也罢!贫道就为你算上一卦!”老道士正襟危坐,摇头晃脑道。
南天一忽的一笑道:“我家可没有黄牛可卖!”
“呵呵,施主说笑了,算卦哪有百算百灵的,上次不过小失误罢了。”老道士哪里听不出南天一语中的调侃之意,顿时气势一泄,讪讪笑道。
南天一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问道:“道长走南闯北,想来识人无数,不知可否给在下看看,说说在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此,老道士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神采,却没有拒绝,随即细细打量起南天一来。
“施主是个好人。”
良久,老道士突然叹声道。
这话倒是让南天一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讲?
但南天一随即不由笑道:“道长怕是看错了,在下虽然不算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但怎也当不起这好人的称谓,要知道我的剑下亡魂也是不少,其中不乏冤枉的,有的人更是素不相识。”
“差矣差矣,此言差矣,好是好,善是善,好人不代表就是善人,善恶好坏,又岂是能一言就能盖全的,在贫道看来,施主是个好人,这就足够了。”
老道士摆了摆手,很是认真的道。
听闻此言,南天一不由重新审视老道士一番,仿佛要将其重新认识一番。
老道士看着南天一,轻笑一声道:“你那是个什么眼神,老道可是走南闯北几十年,见的比你能想到的还多,一看你这种小青年就是个固执思维的。”
南天一自嘲一笑,不由诚心道:“不曾想,道长竟还有如此见识,受教了。”
老道士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低头看了眼自己现在不甚雅观的形象,笑问道:“莫不是施主也是以貌取人,先入为主了?”
南天一面上有几分不自然,咳嗽道:“咳咳……道长这话真是……”
“哈哈哈……无妨无妨,看来贫道要露一手真本事了!”老道士笑一边吟吟说着,一边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还没等南天一说话,老道士已经从怀里摸出一只墨绿龟壳,小心得捧在手上,分外珍惜的样子。
墨绿龟壳有着巴掌大小,从南天一的角度看去,上面的纹路各异,十分复杂,并且注意到内侧还有数道不知名的符文,竟不时还有流动着淡淡荧光,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又伸手从腰间摸出三枚金色铜钱,上面的文字南天一同样不认得,但看样式古朴,显然也非平常之物,让南天一
咂砸称奇。
“好漂亮的王八壳!”
乌蛮儿正在一旁拨拉着一大碗米饭,看到龟壳眼前一亮,一边嚼着米饭,一边嘟囔道。
“真是凡夫俗子,粗鄙不堪,耻与为伍。。”
老道士横了眼煞风景的乌蛮儿,哼声道,仿佛忘了刚才与乌蛮儿为了一盘炒肉,可是争得不亦乐乎。
老道士将三枚金色铜钱轻轻滑入墨绿龟壳中,紧握在手中,然后闭起双眼,嘴里念念有词,每过五息,就轻轻摇晃一下,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声,最后连连摇了九下。
“开!”
老道士轻喝一声,手掌一拍墨绿龟壳,三枚铜钱竟逐一从中激射而出,井然有序的跳到桌子上,嗡嗡作响的来回旋转,最后晃晃悠悠的在桌上排成一线。
不说其他,光是这种手法就让南天一眼前一亮,完全没找出破绽。
老道士低头看了眼几枚铜钱,默然不语,思索片刻,又伸出左手一抚而过,三枚铜钱又立马转了起来,最后更是同时碰撞在一起,散在四方。
老道士看着卦象,微微皱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手里不断掐指,很是郑重的模样。
南天一也不开口打扰,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虽然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但看老道士这般煞有其事的样子,也不由有几分好奇,想知道其到底能算出个什么来。
“不是太好啊!”
老道士又摆弄了半天,猛瞅片刻,才悠悠一叹道。
南天一笑道:“道长不妨直说。”
“老道刚才用八卦子午算法,为施主算了一卦,按理来说本是一生平顺,并无太大变故,但施主今年却遇到一名破命之人,此人不在天地五行之中,怪哉怪哉……”
老道士皱眉沉吟,似是想不通的道:“所以施主命数已改,犹如乌云盖月,未来变得莫测多变起来,但老道却算出来,施主未来必有一生死大劫,过了则飞鸟入林,龙入四海……
“若是过不了,怕是只得落个身死道消啊!”
“哈哈,道长过于忧虑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有劫难,那就来吧!我自会披荆斩棘,海阔天空。”
南天一闻言,也不甚在意,爽朗一笑道。
老道士见南天一分明没有半点在意的样子,不由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的收起墨绿龟壳与几枚铜钱,喟然一叹道:“罢!罢!罢!你不信我,我却不能不救你,就当是以尝这一饭之恩吧!”
说罢,老道士缓缓抬手,伸向南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