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啊!”
“还好吗?”展信佳的问话,让我微怔了下,心里也跟着有了答案,估计是唐诗诗联系她了,担心我会想不开让展信佳开导我。
我紧抿着唇,原本一直都挺坚强的。
可听见展信佳的这句还好吗,明明是简单的再不过的三个字了,我还是觉得鼻子发酸,有点儿想哭的感觉。
我深呼吸了口气,对展信佳说:“挺好的。”
可展信佳显然不信,不,应该是她了解我。
展信佳说:“你别跟我扯这些虚的,不舒服就哭出来,不许憋着。”
我不出声。
她的话还在继续:“你要是不想住在哪儿,我现在马上去接你过来跟我住,或者我陪你去散心”
展信佳的话,已经完全将我暖化了。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喃道:“不用,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心里难受是肯定的,只是如果我现在逃避,那么终究还是会面对的,与其等到快要忘却了再去面对一次,还不如让自己麻木。”
展信佳也没坚持,只是对我说:“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我告诉你,如果你在想这次一样不跟我说,你就给我等着瞧,我肯定跟你杠上了。”
和展信佳聊了一会儿,我跟她说了,我可能明天就得回一趟老家。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跟秦家的关系没有任何的血缘,可有些东西,我还是得回去才能弄清楚。
老家距离南城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比较偏僻,路途也挺辛苦的,可我不得不回去。
秦家现在都不住在老家了,这样也方便我去周围邻居嘴里打听一些话。
展信佳坚持要跟我一起去,我没有拒绝,有她在也有个伴,我心里也比较放心点。
和展信佳刚聊完,周阿姨便上楼喊我吃晚饭。
依旧是一碗汤,吃了点菜就吃不下去了。
沈砚风的电话,是在我散完步准备上楼洗澡的时候打来的。
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的名字,我是不太想接的。
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刺耳极了。
按照沈砚风的性子,如果我这个时候不接,他还会继续打来,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法子逼我接为止。
按下接听,我屏住呼吸并没有主动出声,而是等着电话那端的人开口。
我们彼此都沉默了一秒左右,沈砚风才出声问:“在家吗?”
“不然呢?”我语气平淡的反问道。
也许是我的话将沈砚风堵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在家等我,嗯?”
“可能不信,我已经定了明天回老家的车票。”
“迟意。”沈砚风一听,语气立刻生硬了,他说:“等我回去我陪你回老家好吗?”
他压制住了自己快要发出来的怒意,语气依旧是温淡地问着我,没有任何的命令,似乎真的在跟我商量似得。
我轻抿着唇,不出声。
沈砚风继续道:“我明天早上就回南城了,把车票改时间,下午或者中午我就陪你回老家,嗯?”
“我不愿意。”我直接拒绝了,我说:“我已经决定的事情,我不想轻易改变,而且我已经有伴了,不需要你陪着了,你应该去陪需要你的人才对。”
“迟意。”沈砚风似乎有些急切,但很快便缓慢下来了,他似乎有点儿无奈,还有一股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心里所想的,只听他说:“我和莫宛不是你想的那样,信不信由你。”
话毕,沈砚风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紧握着被挂掉的手机,我心里一股怒意腾升而起。
我真的烦透了沈砚风,我明明已经在努力自我调解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我最重要的时候又打来电话,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叫做他跟莫宛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那样他又知不知道?
感觉所有的一切都不由自己所想的了。
因为沈砚风的这通电话,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晨还是展信佳的电话轰炮才把我叫醒的,洗漱后连早点也没吃,就赶紧出门和展信佳一块打车回老家了。
昨晚睡觉前,我就嘱咐过展信佳一定要早点起来叫醒我,沈砚风说早上就回来南城,我肯定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就离开,不然我走不掉。
成功坐上回老家的车上后,我也将沈砚风打电话来说的话和展信佳说了,展信佳问我:“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心里觉得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想的。
展信佳无声叹息道:“其实我也说不好,因为作为你的朋友,我现在已经对沈砚风处于一种不喜欢的状态了,感觉你受委屈了,心疼,所以我的想法是下意识偏向你的。至于沈砚风说的这句话,还得看你自己,你觉得可不可相信?”
展信佳的意思,我明白。
她的话,我也懂。
可我到底相信吗?
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似乎得不到准确的答案。
我自己也很迷茫,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其实内心深处有一种像狼来了这个故事里面的农民一样,小孩子一直没有说一句实话,等到真的实话来了,都会下意识选择不相信。
或许我此刻就是这样吧。
回老家的路很颠簸,一路上我都被折腾的筋疲力尽了。
到镇上后,我们还得转车,这是展信佳头一次来,她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