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舒言能和我说什么?”
“见鬼,我听到这句话就开始烦了。”文景光挑起眉,嘴上虽然笑着,但是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屑。
“每当我问起你的时候,你大多都会这么反问回来。”文景光啧啧说着,“你不烦我都嫌烦了,说点其他新奇的让我听听呗?”
“我看见你傲慢得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也觉得很烦,你也摆出点新奇的样子让我看看啊。”衍罗毫不示弱地反驳了回去。
“那是因为一切真的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啊。”文景光倚靠着椅背,那幅目空一切的模样看得衍罗心中生起几分火气。
“我估计舒言也没和你说些有用的,毕竟他又不了解梦蝴蝶。”文景光的鞋尖轻轻点着地面,“那么能说的大概就是告诉你,外面传的关于你的事情。”
“舒言告诉我,落棠给你添了些小麻烦。”衍罗听着文景光说的话,知道现在说出一些不重要的信息可以换来一些更有用的信息。
“诶哟,你那个朋友可真麻烦啊。”文景光语气夸张地说着,“还好梦蝴蝶没办法带着摄像设备进入,不然那真是大事不妙了。”
“听你这么说,我大概也能猜到落棠对你做了什么。”衍罗从文景光的话里捕捉了一些信息,以她对落棠的了解,在没有得到直接证据的时候,她会出些阴招来将对方推上舆论中心。
听落棠说的话,衍罗知道的是她现在在外面是属于失踪的险况,而且在出车祸之后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茧公司的附近了。
落棠在梦蝴蝶里知道了衍罗还活着,可是没有录像证据,光凭她的只言片语是没有办法撼动茧公司和她的父亲的,还可能会被文景光这个孙贼贴上精神失常的舆论标签。
想到落棠即使是处在绝对的弱势都想着要给她争取几分生存的机会,衍罗心中便感到满满的温暖,就像是再一次品尝着落棠亲自为她做的海棠糕一样感动。
文景光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走神了的衍罗,似乎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得这样活跃,仿佛是看着心中一直可望不可及的风景。
太过遥远又太过朦胧,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般沉沦。
或许是文景光的目光太过炙热,衍罗很快就从落棠飘着清香的海棠糕上回过了神来,在那双上挑的桃花眸之中,捕捉到了些许痴迷。
“一直盯着我看,你是喜欢上我了?”衍罗弯起眼眸,笑吟吟地说着。
“是啊,那么吸引人,怎么不喜欢呢。”文景光顺着衍罗的话头说下去,看着衍罗的眼中除了晶莹的笑意,还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慕。
尽管文景光很快就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去眺望着摩天轮之外的风景,衍罗还是将他那份隐藏着的感情尽收眼底。
她抬起手,掩去唇角勾起的冰冷弧度,再放下手来,正欲开口说话,文景光便先开口拦下了衍罗的话头。
“如果我不告诉你如何离开梦蝴蝶,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文景光没有转过头去看着衍罗,他看着远处的云霄飞车,轻声说着。
衍罗挑起眉,这个问题她是考虑过的,按照舒言所说的,玩家死亡的一段时间里,‘退出键’是打开的,趁着那段时间跟上去就好了。
可是,玩家离开的方法是通过死亡才能打开退出键,有舒言陪伴,刘瑜佩死的时候她还蹲在尸体的旁边,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根本没有摸索到打开着的退出键。
这让衍罗感到一些泄气,如果文景光死活都不愿意告诉她从梦蝴蝶脱身的方法,可能弄死玩家,投机取巧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衍罗又说出了文景光听到厌烦的反问句,话不在重复,在于能不能烦到让他失去一瞬间的警戒,说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文景光收回了眺望的目光,无奈地看着衍罗,说“那就别出去了,永远待在这里吧。”
“然后跟你玩金屋藏娇,待在你的身边当个任你玩笑的玩物?”衍罗掩着唇,眯起眼睛轻笑着。
“说话不要这么冲嘛,什么叫玩物。”文景光瘫在柔软的椅背上,说“非要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建立起的。”
“这里面也有我隐藏了多年的执念。”文景光挥去刚才的慵懒,他撑着椅背站起身来,他走到了座舱的玻璃窗前,机身缓缓移动的沉重声音萦绕在耳边。
看着文景光深情地望着远方出神的模样,衍罗忍不住低下了头去,她的肩膀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这幅深情的鬼模样是要装给谁看?衍罗紧咬着水润的朱唇,唇角无法抑制地往上翘起,她不得不抬起手来掩去眼中泛起的不屑与嘲笑。
美人垂首,墨发如云,一双玉手堪堪掩着柔和的面庞,圆润的肩头随着身子而小幅度地颤抖着,仿佛在掩面啜泣着,看着让人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细声安抚。
不过文景光只是静静地将目光移回到衍罗的身上,他仿佛早就看穿了衍罗的真面目一样神情淡淡。
“非要离开这里,也不是一定要靠我告诉你方法。”文景光将身子倚靠着巨大的玻璃窗上,他神情淡淡地说“你应该知道的吧,玩家可以通过死亡来离开游戏。”
“你知道的,我一死,就是真的死了啊。”
衍罗看见文景光弯起了桃花眸,映出一池潋滟的春水,他说“那就干起你的老本行啊,继续杀玩家。”
“然后呢,杀了玩家,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