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的也忒差了吧。”
男人的声音在对面响起,霍小梨注意到电脑的对面,也是一个男人在面对着电脑,手握着鼠标疯狂输出。
低沉的声音落入耳中,竟然意外的耳熟,这熟悉的声音很快就被尖叫着指点着的围观群众给压了下去。
霍小梨瞄了几眼,没看出是什么人,她低下头去专注看眼前的电脑,屏幕左上角的医师血条已经掉到了最低。
如果再不停止奶队友,不给自己奶回一口血,场上随便来一个战士刺客或者血厚点的医师都能把残余丝血的医师给收走。
操纵着长袍医师的男孩子担忧地看了看左上角仅剩丝血的血条,又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场上和敌方和尚正面刚的刺客,心里苦得说不出来。
霍小梨也很轻易的看了出来,男孩子的操作属于传统的左右两难型奶妈,一方面是来自队友最亲切的问候和需求。
另一方面,是自己那首先被敌方针对的医师身份,队友还个顾个的快乐单挑,丝毫不管医师残剩不多的血条。
尽心尽力的伺候着队伍里的大爷们,输了还要苦兮兮地背着数十口大黑锅,那感觉实在是苦不堪言。
“大兄弟,可憋奶了,赶紧找个角落回口血去吧!”霍小梨听到身后有人也看出了男孩子的为难处。
“我也想啊……”男孩子委屈巴巴地说着,戴着的耳机里,传来了队友刺客的亲切问候,“丫撒币奶妈憋满场跑呀,奶老子呀!”
一个粗糙的声音如同敲锣打鼓五雷轰顶似的在男孩子的耳朵里回响着,声音之大,让男孩子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还能不能要了。
霍小梨稍稍凑近了男孩子的身边,隔着耳机就听见了一个暴躁老哥的声音,她挑了挑眉,有些同情地看了看耷拉着眉毛的男孩子。
战场上,用嘲讽技能吸引敌方火力的和尚屹立在场地中间,他手持金禅杖,自禅杖聚起的飚风在他的周身扩散开来。
这不动如山的架势,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倒了与他对手的刺客,肉眼可见的飚风压迫着刺客的全身,刺客咬紧了牙齿,脚下却抑制不住地开始发颤。
如同如来佛祖再世一般沉稳的和尚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他看着刺客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迷失了本心的凡人。
只见得和尚微微抬了抬下巴,轻轻起合嘴唇,“打我呀你个瓜怂。”
“你他妈——!!”
也不知道和尚是怎么在一边放技能的时候,一边快速在键盘上敲字发游戏里去嘲讽刺客的,只知道看见了聊天框里和尚的话,大伙都炸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这和尚也忒六了吧!”
“这秃驴的嘲讽是个现实技能吧,太欠揍了!”
听着身边人的哄笑声,离男孩子最近的霍小梨听得最清楚的,还是男孩子的叹气声,她也是能够理解的。
自家刺客不在乎血薄不在乎战术合作,死命去怼血厚到能用时间磨死他的和尚,不仅不配合队友分工合作,还死都要要求奶妈奶他。
换霍小梨玩奶妈号的时候遇上这种队友,直接断奶放养来教他做人,管他是不是出口成脏,疯狂甩锅呢,呸。
在周围人都在看和尚和刺客的热闹时,男孩子操纵的医师,终于还是被敌方的男医师给弄死了,而且还是躲在角落想偷摸着回口血的时候,被远远丢了一个毒药过来,直接毒死了。
随着一声娇柔婉转的呻吟声,长袍女医师倒下了,她的倒下,并不是战斗的结束,而是男孩子灵魂的解脱。
医师一死,男孩子便像甩了三十斤赘肉一样轻盈地跳了起来,双臂扭成了麻花,开开心心地挤出了人群,嘴里还念叨着‘撒币刺客’什么的话。
霍小梨看了看周围,好像周围的人都在等待着她,看着她要不要落座,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她的虚荣心从水面下逐渐浮了起来。
战斗还没有结束,战场上,敌方还有和尚和医师坚挺而立,我方却只剩下了刺客一人苦苦支撑。
那些倒下没有再吃药爬起来的角色大多都像那个蹦蹦跳跳的男孩子一样被打到心里出阴影退出了战场,也离开了电脑前。
而霍小梨坐在了电脑前,她在女医师死亡的时间里,打开了女医师的背包查看了一下装备和点了的技能。
大概看了一遍,发现这是个装备顶好的奶妈号,不过是个体验账号,来玩的玩家都可以任意选择其他的角色来参加五人对战。
对战的规则不多,限定五个人进入战场,体验的账号里每一个角色都是满级满神装的,技能还能洗了重新点。
换句话说,如果用这种大佬级别的账号去打架都还没有打赢,要么是对面太会玩,要么就是自己太菜,想甩锅都甩不开。
霍小梨玩过很多硬核单机游戏,大型网游也玩过一些,这种游戏,她玩得比较熟的还是无脑无双的战士,只需要勇往直前就完事了。
至于医师嘛,她会选择医师,大多是第一次接触网游,不熟悉的时候用奶妈去探寻路子,观摩别人玩的攻击型角色。
等游戏环境摸索清楚之后就丢下老是被辣鸡队友吐槽辣鸡的医师号,去练些玩了会很快乐的瞎鸡儿打,爽到可以甩锅给奶妈的那种角色。
虽然仍然容易被队友摁在地上友善问候全家,但是她无脑往前冲得很快乐,只要她往前冲得快,队友的问候就跟不上她的速度。
对自己非常自信的霍小梨戴上了耳机,还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