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老是找我哭诉她老公怎么怎么对她不好,”
“我看着书就随口说了句那你开枪打死他就好了,然后她就缠上我了。”
罗眉暮吸了一口烟。
她说话的语气淡淡,让人不由得相信她和方铃恬说出那种话的时候也是这般淡然的口吻。
“然后你就带着方铃恬来这里教她用枪吗?”
衍罗询问着。
“嗯,那家伙手挺灵活的,学得还挺快,不然我早就丢下她不管了,”
“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个怎么教都学不会的傻瓜身上。”
罗眉暮冷冷地笑了笑,看着有些瘆人。
“还好她学得快,没有妨碍到你啊,不过我听说他们夫妻关系挺好的啊,”
“怎么会就找你哭诉了?”
衍罗有些疑惑地看着罗眉暮。
“谁知道,她就跟我哭她老公对她不好,她有次学枪还说要学会了回去杀了他呢。”
罗眉暮撩了撩长发。
“方铃恬是想偷俱乐部的枪回去杀她老公吗?”
李意秋躲在一边静静听着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让她有些诧异的信息。
“我可没这么说,她也许是在开玩笑吧,俱乐部的枪支管理很严格的,”
“你想从这里偷偷顺走一支枪都不可能。”
罗眉暮说着,夹着烟的手抬起来指了指角落的天花板。
李意秋和衍罗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那儿的天花板正好安置着一个摄像头。
“这里有很多的摄像头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枪,”
“你懂的,在天朝开射击俱乐部是件困难的事情,”
“老板可不打算因为有人偷他店的枪而被牵扯到。”
罗眉暮收回手,又吸了一口烟。
“原来如此,明白了,对了,你对方铃恬的老公王柏伦了解多少?”
衍罗点了点头,又询问起王柏伦的事情。
“他?没什么印象,我很少和他说过话,他好像也不想和我说话。”
罗眉暮指间夹着的烟在慢慢燃烧。
“我倒是觉得他有点危险啊,你看过他的手吗?有很多茧,右手食指上也有。”
衍罗想起来王柏伦那满是老茧新茧的大手,让她一时辨认不出来。
“没注意过他,他是个修水管的,茧子多也正常吧。”
罗眉暮如此说着,也下意识地摊开右手看了看自己手掌。
她手掌上似乎因为涂抹了一些药水而少了许多茧子,但仍然能够看出一些痕迹来。
“那如果是你来调查这个案子,你觉得有什么人比较可疑吗?”
衍罗继续询问着。
“可疑?嗯,非要说一个的话,应该是那个送牛奶的工人吧。”
罗眉暮收回了右手,搭在左手肘下撑着夹着烟的左手。
“送牛奶的工人?你是指李伐立吗?”
李意秋想起来手机上发来的信息里就有送奶工李伐立这个人。
“哦?他叫李伐立吗?嗯,就那个方言很重的送奶工。”
罗眉暮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李意秋说的是谁。
“你觉得他可疑在哪里呢?”
李意秋追问着。
“他啊,每次给方铃恬送完牛奶都要在门外边往里面偷看一阵子才离开,”
“让我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人为了完成任务也会伪装成这样偷偷观察。”
罗眉暮漫不经心地回忆着。
“那确实很可疑,什么人会没事干去这样偷窥别人家呢。”
李意秋锁紧了眉头,手指抵在下巴,开始思考着什么。
“她还挺认真的啊,你们是在玩侦探游戏吗?怎么你也加入了。”
罗眉暮好笑地看了李意秋一眼。
“朋友难得找我帮忙,那我也要去帮一把啊。”
衍罗微笑着说。
“朋友?白镜?他可是个刑警啊,我劝你离他远一点,”
“不然到时候你被他抓了,两人要上演一场相顾流泪的戏码啊,”
“好吧,可能是我电影看得多了,最近都变得有些感性了。”
罗眉暮开着玩笑,又吸了一口烟。
“这个还好,我倒是有些担心你啊暮姐。”
衍罗笑看着罗眉暮。
“担心我?”
罗眉暮抖了抖烟灰,懒懒地扫了衍罗一眼。
“你现在连住在附近的人都不观察,不担心那些人里藏匿着隐患吗?”
衍罗压低了声音对罗眉暮说着。
“我退休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好好休息,那些事情我也懒得再花心思去调查了。”
罗眉暮没把衍罗的话放在心上,仍然神情淡淡地吸着烟。
“好吧,那我只能祝你小心了,还有一件事,你知道银枪的下落吗?”
衍罗询问起了银枪。
“那个银枪?”
可听到了银枪,原本慵懒的罗眉暮就变了神情。
“衍罗,我劝你不要试着去寻找这把银枪。”
罗眉暮将香烟摁在墙面上掐灭,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知道些什么吗?”
衍罗见罗眉暮那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可以挖出来什么。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很多想要找到银枪的人,都死在银枪之下。”
罗眉暮皱紧了眉头,在她的眼睛里,甚至还能捕捉到一些恐惧。
“这样啊。”
衍罗若有所思地想着。
罗眉暮说完之后便把香烟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上,和衍罗道别后又回到了俱乐部里。
衍罗看了眼还在走神思考着事情的李意秋,拉着她走出了俱乐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