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了。”
李意秋看着手机里刚刚数到了九点的时间,激动地直接咽下了嘴里的肉块。
“吃饱了?”
衍罗看了看桌上仅仅半个小时就被李意秋横扫干净的盘子。
“饱了饱了,快快快,上去堵人了。”
李意秋抽出张纸巾擦干净满是油光的小嘴,揣着手机往前台走。
“方雨艺在后门。”
前台小哥忙碌中抬头瞥见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李意秋,随意地说了句就继续忙了。
“下班员工走的都是后门,去那看看吧。”
衍罗拉着李意秋往百乐餐厅的后门走去,看见了猫着腰的方雨艺。
李意秋担心方雨艺是要开溜,老远就喊了一声。
被叫住的方雨艺默默地回过了头,委屈地看着衍罗和李意秋。
“晚上好,我们能上你家去聊聊吗?”
衍罗对方雨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又一次来到方雨艺的家,衍罗打量着,发现这屋子愈发的有人烟味。
拖鞋是两双横歪在一起,男人的衣物散落在沙发上,两份洗干净的碗筷搁置在桌上。
“对不起,我收一下就好了,你们先坐。”
方雨艺把肩膀上的挎包放好,有些尴尬地开始收拾那些衣物。
“感觉这就是俩夫妻的生活啊。”
李意秋悄悄地在衍罗耳边说了一句。
这句话似乎是被方雨艺听到了,她收衣服的手一怔,又快速地动了起来。
“你们找我是想问什么吗?”
收拾得稍微干净一些了,方雨艺才不好意思地搬了个板凳坐在她们的对面。
李意秋看了一眼衍罗,刚刚在百乐餐厅里她们商量过找方雨艺要聊的话题。
不过这个话题可能会比较伤害到方雨艺,商量过后,还是红白脸的分配工作。
“街坊邻居现在到处都在说你跟你妹夫有私情,你没点想说的?”
看着方雨艺疑惑又不安的小眼神,李意秋抿了抿嘴,豁出去了。
“这件事和你们调查我妹妹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吧?”
方雨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说话的声音。
“别废话,我跟你讲,我们怀疑是你跟王柏伦暗中勾结杀了方铃恬的。”
李意秋心软了一下,又立刻开始恶狠狠地说。
“这只是你们的猜想吧,没有证据,你们没有证据,怎么可以这么说?”
方雨艺着急地站了起来。
“证据?你手上有被手枪套筒划伤的痕迹,这不就是证据吗?”
李意秋刻意混淆视听,借此吓唬方雨艺。
听见李意秋的话,方雨艺下意识地将右手往背后藏了一下。
“怎么?害怕了?我劝你老老实实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不然,你和王柏伦都得完蛋。”
李意秋震声说着。
方雨艺瑟缩地看着李意秋,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担忧又惶恐。
李意秋见威逼狠话糊弄住了方雨艺,赶紧碰了碰衍罗示意红脸登场。
“雨艺,其实我们是想要帮助案子早日破解,我们是相信你的,”
“也是一直会帮助你的,你也大可信任我,我不会伤害你,”
“你告诉我们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有些话现在说出来,总会比藏在一辈子要好很多的。”
衍罗看着方雨艺的眼神无比的温柔与包容,仿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星辰都融化在她的眼里。
也许是衍罗那不切实际的话,又或许是衍罗那好像超越一切的柔和安抚住了方雨艺。
方雨艺看着那样动人宽容的眼睛,心里的忧虑终归还是化作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
见方雨艺掩着嘴哭了起来,李意秋有些内疚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衍罗摸索着身上的风衣,找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方雨艺。
“是,我和王柏伦确实是有感情的。”
方雨艺接过了衍罗的纸巾,哭了一会儿才说了出来。
衍罗和李意秋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安静聆听方雨艺的下文。
“我和他好了一年了,他不像方铃恬那样处处敌视我,”
“他对我很好,我在这个城市里待着每一天都觉得是煎熬,”
“只有和他在一起,听他说话,我才会觉得有那么一丝宽慰和舒适,”
“他会和我说生活上的闲事,说过他讨厌方铃恬,说很喜欢依赖他的我,”
“我也确实很依赖他,喜欢他,因为我在这里实在是没有朋友。”
方雨艺断断续续地说着,泪水擦了又流。
李意秋怔住了神,不是感慨妹夫和姐姐的私情,而是感叹方雨艺那压抑的情绪。
当方雨艺张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股巨大如同瀑布的忧郁与苦闷已经先笼罩了房间。
身在偌大的城市,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唯一的血亲是这世上最遥远的陌生人。
当一切孤独与烦闷积累到一定程度,一点小小的安慰都会成为滋润心田的一点清水。
“这些年你自己也过得很不舒心,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亲近的,却又给你们带来了非议。”
衍罗轻轻地抱了抱方雨艺。
方雨艺靠在衍罗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着。
“这就抱上了?”
李意秋有些诧异地看着靠在衍罗怀里的方雨艺。
“等事情结束了,你就早点离开这里吧。”
衍罗轻声安抚着方雨艺,用眼神示意李意秋问下一个问题。
“姐姐别哭了,还有一个问题,问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