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刁和刘七爷二人决定,在左家先休息几天,等收到天师的回信之后再出发。
没想到这么一等,就又出了一桩事。
左家对江小刁她们那真是感激涕零,第二天就安排人去在家里供奉天师像。
这事不知怎么地就传了出去,第三天的时候就有一个老妇人在左家门口大吵大闹,非要进来找天师门人。
听到吵闹,江小刁忙问左老爷怎么回事。
左老爷叹了一声,正准备开口时,那个老妇人不知怎么来的很大力气,推开了阻拦她的仆人,闯了进来。
“你们谁是天师府的?”老妇人进来之后毫不留情地问。
看她这个样子,似乎和天师府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江小刁柳眉一挑:“我便是。不知天师府有何得罪?”
老妇人冷哼一声:“得罪倒谈不上,不过若不是你们这些人失职,我那滇儿……”
不待江小刁开口,左老爷怒道:“陈老婆子你简直是胡闹!滇儿的事,和天师府有何相干?”
陈老婆子答道:“怎么不相干?天下道观寺庙不都是归天师府管吗?他们没管好,出了恶和尚害了我家滇儿,难道不是失职?”
左老爷更生气了:“你简直是胡搅蛮缠!当年滇儿出事后,大家也都很同情。官府也去差了,人证物证都显示,和人家盘若寺半点关系都没有。这些年你隔三差五就去官府闹,现在又找天师府闹,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讲道理?是谁不讲道理了?我好好一个女儿,那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我找谁讲道理?”陈老婆子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女儿不见了,你去找啊。你这样到处无理取闹也不是个事啊!”左老爷说道。
“你们到底管不管?”陈老婆子斜着眼望着江小刁,片刻后说道:“哦,我明白了。像左家这种有钱有势能孝敬你们的就管,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对吧?”
这话说得江小刁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对不起,天师府人敢管天下不平之事,就偏偏不管撒泼耍赖之人!”
这么一说,陈老婆子一下子愣在那里,随即嚎嚎大哭起来。
江小刁也不理她,转身就走。
刘七爷跟上低声问道:“咱们真的不管吗?”
江小刁答道:“若真是有和尚为非作歹,我们当然要管。不过,得先治治她这撒泼的毛病。”
大约半天后,江小刁和刘七爷打点行装走出左家大门。
刚走到门口,一直跪在地下的陈老婆子就爬了过来,一把抱住江小刁的脚:“求求你们,救救你们了……”
江小刁冷声说道:“还撒泼吗?”
“不了不了,我再也不敢了。”陈老婆子头摇得破浪故一般。
“起来吧,”江小刁弯腰扶起了陈老婆子,柔声说道:“这就对了,有什么事好好说,靠撒泼使赖没用的。”
陈老婆子大哭着叙述了起来。
这也是个可怜人,很早就死了丈夫,和女儿滇儿相依为命。
辛辛苦苦拉扯到滇儿十四、五岁,眼见到女儿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陈老婆子终于觉得生活有了点盼头。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天滇儿说做了个梦,要去山上庙里烧香,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
之后官府也派人来查了很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陈老婆子便怀疑是山上般若寺的和尚搞了鬼。
江小刁点点头:“行吧,你就留在这里,我们先去般若寺看看。”
般若寺很小,就建在半山腰,江小刁和刘七爷大概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庙门口。
庙里面只有一个叫空寂的和尚,听到二人是天师府门人,立即肃然起敬,恭敬地把二人迎了进去。
江小刁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说说滇儿姑娘的事吧。”
和尚一听,立即皱起了眉头:“唉,这事还真是……”
于是开始讲述起来。
这事已经过了很久,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一年夏天连下暴雨引发了山洪,然后把般若寺的墙给冲垮了。
山下几个村里的富绅一商量,这庙在这里很多年了,一直保佑附近的乡民,还是应该维护好。
再说了,有用没用的暂且不提,它好端端的在这儿,附近的老百姓心里就踏实。
后来再一商量,反正老庙也破烂不堪了,不如干脆整个翻修一下,也多不了多少钱。
没多久银钱就筹够了,于是请了一些工匠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整个庙宇翻整一新。
这时银钱还有多的,于是又买回来一对石狮子,摆在庙门口。
庙里什么都是新的,但有一样东西不能换,那就是庙里供奉的菩萨。
工人们最后拆菩萨重装的时候,就出事了。
当时,庙里的老方丈,也就是他的师傅还在世。那天工人们为了避免庙里供奉的菩萨法像沾满尘土,就专门找了一块很大的黑布,把菩萨的法相包起来。
刚刚包好,早上出门的老方丈就回来了。
当即要求工人们把黑布取下来,并说庙里开了光的法像是不能盖的。
理由是这样的话神仙眼前一黑看不到东西,以后庙里就会进邪祟之物。
不过工人们已经这么做了,再解开了安装上去又得打扫。
因为怕麻烦,于是对老方丈说,这个很快就完事了,就没去解开包着佛像的黑布。
当天夜里,当时还是小和尚的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