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炳鸿别扭的从右往左,从上往下的扫了几眼,突然惊道,“这掐丝靛蓝瓶是什么?还有这个彩釉陶、蛮彩琉璃瓶、素清盆……”
“这就是补全一万五千两白银的货物,嗯,贵府主家定下的。”梁头解释道。
“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后,定了定神,接受了这情况说道,“那这定金要怎么付?”
来了重头戏,梁头提起了精神,坐正了身子道,“因为要的货太多,所以这定金是要收五成……”
“梁先生!”何炳鸿不等梁头说完便打断,“五成肯定不行,而且一下子要这么多银子,一时半会儿也凑不起来。
梁先生,我母亲派我过来,那我就能做得了主,你给我个底价,要是我觉得能接受,那咱也不多说什么了;可要是我觉得高了……我还是喜欢实诚一些的人,能做瓷器的可不止景德一家。”
闻言梁头微微皱起眉头,不自觉地看向张掌柜的。
张掌柜的也适时说道,“梁先生,我家少爷说的在理,也完全能做主,您就给个实诚价吧。”
怎么看这梁头也不像个油滑之人,反而从一举一动中看出,此人比较实。不像那些商人,张口张嘴信口开河,闭嘴锱铢必较。
仿佛下了决心一般,梁头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那我给少爷一个底价,”
伸出手掌,做一个巴掌数。
“老张啊,梁先生远来肯定累了,准备间客房让梁先生休息,我还有事。”何炳鸿抬高了声音,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是少爷。”张掌柜的应了一声。
此时梁头坐不住了,急忙站起来道,“何小少爷,且住、且住啊!”
“不知梁先生还有何事,我何家虽然殷实,能买得起这么多货物,但不代表是一下子能付清资款。”
何炳鸿缓缓道,“何家定居华阴县,你也不必怕我们跑了,但一口要价这么多,恕我何家一下子拿不出啊。”
“那……这么多货?”
“钱肯定能付清,不说我们何家还有外债,就是拿出一点东西也能付清了所有款项。”何炳鸿说着斜了张掌柜一眼。
张掌柜会意道,“上面的人物们现在可是流行着透明珍宝玻璃杯……梁先生知道吧?”
“知道知道……莫非…?”
“没错!那玻璃杯正是从何府流出去的,这个你只要一打听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梁头也是听说过玻璃杯的名头,据说都已经被炒成天价了,那还很多人不可得呢!
照这么说的话,确实不怕何家付不起了,于是梁头开口,
“少爷您知道,我们在景德,是官窑……”
官窑?!